“也许，这些??有夸张??成分，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时，一直在看??业本的薛芃忽然开口了。
陆俨下意识看向她：“你发现了什?？”
“也没什?特别的??，我只读了几段，但是通过字里?间的语气和叙述方式，程立辉给我??感觉，??确很像是个主意正的孩子，不但有主见，而且很会掩饰，表面上虽然认错了，但心里却不是这?想的……”
薛芃边说边指了几?字给陆俨看，随即说：“还有，我们发现程立辉留在这里??东西比较久，而且很少，都是旧物。可是在马术俱乐部的宿舍里，他??柜子里堆得满满??，一开柜门，衣服就往外掉，还有很???没有拆吊牌??，款式都很新。”
顾瑶先是一怔，随即面露恍然，很快就明白了薛芃??意思。
程立辉骨子里那种好强??特质，经过长年积压，爆发出来便有一部分转变成了物质追求，尤其在接触到马术俱乐部那些富商们之后。
而不管是在什?地方，要想短时间内获得暴利，还要一路追高，通常都不会来自正当手段。
想到这，顾瑶说：“不仅是立辉，有很?在这里长到成年的孩子，最终都需要过自己心里那一关，还要用一辈子??时间弥补自己心里??缺憾。”
父爱、母爱的缺失，放到任何一个学科里，都是无解。
薛芃说：“但是程立辉却和你谈得来，我想他是真??喜欢你，才没有将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小伎俩用在你面前。”
顾瑶垂下眼眸，安静了两秒：“虽然你们已经确定立辉做了一些违法????，但我始终认为，这孩子本质不坏，只是太急于求成，不思后果，而且把外面的世界想简单了，这才害了自己。”
……
一番询问过后，已经到了中午。
老师打电话给顾瑶，说孩子们已经回来了。
陆俨闻言，便起身和顾瑶打了招呼，准备过去和孩子们聊两句。
薛芃却没有动，只问：“我能不能和顾老师单独聊几句，不会太久，就几分钟。”
陆俨点了下头，抬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便抬脚离开。
直到办公室??门关上，顾瑶率先笑道：“你和这位副队，似乎很有默契，他也很信任你。”
薛芃先是诧异顾瑶是怎么看出来的，随即就想到，她毕竟是顾瑶。
“这?明显么？”
顾瑶：“嗯，这位副队给我??感觉责任心很强，而且做??雷厉风行。要是换一个人提出刚才??要求，他未必会答应。显然，他既是念在你、我??关系，也是因为知道以你??性格，绝不会做出违背原则????。”
薛芃笑了下：“其实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姐姐??案子，他也是目击证人。”
“难怪了……”顾瑶有些诧异，随即问：“对了，你想和我聊什?？”
薛芃说：“在取证之??，我听你介绍这些孤儿情况的时候，提到一种‘边缘型人格’，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好像这种人格的人，冲动、易怒，情绪很不稳定，还经常会为了一点小摩擦就暴跳?雷，有??会自残，有??会选择伤害对方。”
顾瑶：“差不?是这样。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哦，只是最近突然遇到一个人，和这种情况很相似，但我觉得，那个人更暴戾，更疯狂，也更有破坏力。”
顾瑶细微的皱了下眉：“?果你真??遇到了你说的这种人，那我劝你离他远一点，千万不要刺激他。虽然我一直认为很?犯罪人是因为童年遭受虐待，才形成??暴力人格，我们是应该多关注这类群体，不能一味的仇视。但是换个角度说，一旦形成这种‘后遗症’，就是不可逆??，所以我们会分析、治疗，甚至同情这些心理病人，但绝不会和‘疯子’讲道理。”
听到这，薛芃脑海中跟着就浮现出前一天晚上，站在路灯下??韩故，规劝她的那些话，不由得自嘲一笑。
顾瑶问：“笑什?？”
薛芃说：“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在用有色眼镜看人。其实你刚才说的这些，之??也有人劝过我，但我并没有领情。”
顾瑶笑道：“我想他也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