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四不像呢?像写出的又像擦出来的,像草书又草得没边。像字又像鬼画桃符,像大师又像一年级没毕业。
结果,各路记者蜂拥而至,把他这种体吹上天。”
我对,书画完全是个外行,但这几年明白了“炒作”这个词,便笑道:“这些记者没几个懂书法,真正懂书法的又不肯来。来报道就奔着几张纸,等着升值。”
师父沉声道:“对。于是这些四不像的作品竟然能卖高价。”
我感叹道:“某些东西并无多大价值,全是被一群心怀鬼胎的人炒出来的。比如冬虫夏草,就是例子。”
师父眼皮低垂:“有人就有江湖。老汪的小楷能卖几个钱,别人也没意见,这‘四不像’要卖大价钱,别人就群起而攻之。所以,老汪的市场价就直线下跌。”
我恍然大悟:“现在老汪死了,出席追思会的人会了了无几,所以请您去撑场面。”
师父点点头。
我问:“别人不去,您去。有些人不会忌恨您?”
师父盯着我道:“事物要长远看。老汪看起来不得人心,我去,当然有人非议。甚至有人会说我不值得放下身段去,也还有一些人会说,我根本不懂书法艺术,所以对这个老汪崇拜。”
“徒弟担心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