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夏说:“我昨天见到裴澈的妈妈了,差点没认出来,她匆匆从我身旁走过去,身后跟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追着她问股权什么的,她都快哭了。我看不过去,帮着她把那些人撵走了。”
沈嘉念听着,未置一词。
裴澈不在了,裴丰南一倒下,整个裴氏群龙无首,那些董事都是唯利是图,肯定趁着这机会抢先购买周若手里的股权,妄想对裴氏控股。
过了许久,沈嘉念方问出心中的疑惑:“裴丰南不是中风了吗?怎么会突然昏迷?”
柏长夏叹气:“听说是半夜护工睡着了,他想要起床没叫人家,从病床上栽了下去,脑袋垂直砸在瓷砖地上,当场昏迷,经过抢救也没醒过来。”
沈嘉念心头好似压着秤砣,沉甸甸的。
两人走到一棵槐树下,在树荫里的公共长椅上坐下。柏长夏伸直了两条腿,翘起脚尖晃了晃,两只手撑在身体两侧,偏着头看沈嘉念。
树叶间漏下来的光晕落在她脸上,树叶随风摇曳,光点随之闪烁,照得她的脸有种梦幻的美。
“嘉念,你还恨裴家的人吗?”柏长夏犹豫很久,慎重地问。
如今,裴澈死了,裴丰南陷入昏迷,估计活不长久,周若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裴氏乱了套,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结果,跳不出因果循环。
过了半晌,沈嘉念说:“我不知道。”
*
从医院出来,沈嘉念不想那么快回家,漫不经心地在外面逛,满脑子都是柏长夏问她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