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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潮汹涌 人心难测(2 / 3)

雪梅轩内悄无声息,千帆轻轻推开厢房纱门,只见倾雪孤零零地躺在卧床上,手中拿着他留下的玉佩,兀自看得出神,此情此景凄凉无比,千帆禁不住落下泪来,心疼不已地轻唤道:“倾雪,我来看你了。”倾雪转过头来见是千帆不由地又惊又喜,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给你带了益气补血的药膳来”,千帆走上前对她柔声说道,“我扶你起身用一些吧。”倾雪并无胃口,但不忍辜负他的一番美意,便微微颔首,顺从的任由他扶着自己坐起身,并且亲力亲为地喂自己喝汤,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千帆,一心盼望此刻能时光停驻岁月静止。“那日多亏了你挺身相救”,倾雪含泪轻声问道,“只是,你怎会恰好出现在暗香林呢?”“但凡是你需要我,我便会及时出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心合意吧。”千帆一边笃定地说道,一边用手轻抚着她的脸,只觉她愈发清减了,可见是受尽冷落。闻听此言,倾雪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她缓缓举起玉佩,柔声说道:“这块玉佩,我记得不错的话,是你平日随身佩带之物,正所谓玉不离身,千帆,你不该……”

“为你,我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又何况是区区一块玉佩”,千帆握住她的手脉脉说道,“从今往后,就让它替我时刻守护着你好么?”倾雪点了点头,接着看向窗外无奈地问道:“这几日,除了水仙定时来送三餐之外,就只有你来看望我,为何连紫梦都把我给忘了呢?”“她是想来看你的”,千帆想了一想只得违心地说道,“只因这几日她身子有些不爽,我才嘱咐她好好静养,以免过于伤神劳累了。”“也是,让她定要保养自身,切莫像我这般无用,连腹中胎儿都护不周全……”倾雪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千帆见状心里不禁万般怜惜,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解劝,只得心疼的将她一把搂住,陪着她共同伤心一起落泪。倾雪伏在他的肩头,感爱着他身上的气息与温度,不免悲喜交织:悲的是飞来横祸,自己那不幸的际遇和连日来的无人问津;喜的是能有这样一位怜她惜她的知己,今生今世可谓于愿足矣。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两人只得依依不舍地彼此分开,接着又各自忙着拭泪。

原来在连续冷落倾雪几日之后,傲山到底还是有些不忍,毕竟夫妻一场,过往情份岂能轻易割舍。恰逢孤隐也想着来探望大嫂,傲山便带着他一同过来了,怎料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千帆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眼前,忍不住怒火攻心,上前就是一通劈头盖脸地数落:“不是说了我们两房之间要保持距离么,你为何还要这般死皮赖脸的不请自来?试问你究竟懂不懂礼义廉耻,真是枉费了父亲他老人家对你的苦心栽培!”“我不请自来也总好过你对倾雪的不闻不问!慕傲山,你怎么可以这般自私凉薄,这般冷酷无情?”千帆站起来看着他,生气地质问道。“不管我如何待她,都是我们夫妇之间的事,与你一介外人有何相干?”“你既然娶了倾雪,就该好好珍惜她!”“究竟是我未曾珍惜她,还是她整日心猿意马,时不时地与旁人眉来眼去呢?”傲山忿忿不平地说道,他瞧了瞧倾雪又瞅了瞅千帆,仿佛想要一眼看穿他俩眼底深藏的心事。“可我自问未曾做过半点对不住你的事”,倾雪含泪为自己辩解道,“从嫁予你的那刻起,我便只想与你一心一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哦~果真如此么?”傲山质疑道。“不管你信或不信,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好,只要你即刻对他说,你心里从未有过他慕千帆,过去也好,将来也罢,都无非是他对你一厢情愿,痴心妄想”,傲山手指着千帆对倾雪说道,“我便信你,亦会对你不计前嫌!”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傲山与孤隐都将目光齐齐投向倾雪。倾雪则根本说不出话来,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哽得难受,只剩泪水连绵不绝的在脸上肆虐。千帆见了着实不忍,便对傲山坚决地说道:“莫要为难倾雪,根本与她无关,是我一直忘不掉她,尤其见不得她过得不好……”傲山听他居然敢这样说,早已气得青筋暴起,怒火中烧,就在他准备对千帆挥拳相向之际,孤隐赶紧上前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并向千帆催促道:“二哥,莫再说了,你快走吧。”“可倾雪她……”“三弟,你快放开,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倾雪’二字岂容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随意叫唤啊!”傲山边说边拼命挣扎着,奈何他被孤隐拦腰抱住,感觉完全使不上劲。孤隐见千帆一脸不放心地望着倾雪,便急切地说道:“有我看着,大嫂她不会有事的,二哥,你倒是快走啊!”千帆最后看了一眼此刻既伤心又无助的倾雪,叹了口气跺了跺脚便转身走了。“我郑重告诫你,莫再踏足雪梅轩,不然有你好受的!”傲山对着他的背影叫嚣道,随着千帆的渐行渐远,孤隐终于缓缓松开了手,傲山气呼呼地瞪着他质问道:“你刚才拼命拦着我作甚?此等勾引大嫂的悖逆之徒,难道还要对他姑息纵容么?”“你也不想父亲他老人家得知你俩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吧?”孤隐义正辞严地反问道。

傲山一时无从辩驳,只得转而走近倾雪,余怒未消的直问到她脸上:“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倾雪并不作答,低垂着头啜泣不止,双肩不停地微微抖动,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愈发柔弱无助,楚楚可怜。“大哥,大嫂她也不想这样的,如今她人还病着,你就对她多包容一些吧。”孤隐恳切地劝说道。傲山却依旧冷着脸不置一词,在倾雪看来,孤隐的善解人意更对比出傲山的冷酷无情,于是她边摇头边含泪说道:“面对着一个无法替他继后香灯的妻子,他怕是再难有包容之心!”闻听此言,傲山的脸色不禁更难看了,他不服气地问道:“此话何意?莫非你也想指责我凉薄无情么?”“你是否铁石心肠,明眼人早已看清。”倾雪心寒不已地说道。“大哥大嫂,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何必如此寸步不让呢。”孤隐无奈地从中斡旋着,他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彼此信任,互相包容的么;为何非要针锋相对,攻击他人的同时也刺伤自己呢!“大嫂?哼!从今住后,她便只是你名义上的大嫂,再也不会是我心目中的妻子!”傲山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孤隐同情地看了一眼此刻有些发愣的倾雪,叹了口气便也跟着走了。

从雪梅轩出来之后,心情低落的傲山,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暗香林。他一看到那个秋千架,气就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用脚将其踢个稀烂,然后又手握那根断裂的绳索,对着眼前的梅树便是一顿乱抽乱打,一边抽打一边恨恨地骂道:“为何,为何这般对我?明明是你自己娇纵任性,才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对那个人余情未了,却还怪我对你不包容!简直可恨至极!”傲山的声音更像是在咆哮,断然不肯服输的他,便借着抽打梅树来发泄心中怒火,仿佛这些梅树就是千帆和倾雪的化身:“我知道你俩想双宿双飞,长厢厮守嘛,我就偏偏不如你们所愿,梅倾雪,是你对我不忠在先,莫要怪我翻脸无情,不择手段辣手摧花,记住这是你逼我的!”他扔下绳索,仰天长笑着,只是不知怎么就笑出泪来,然后他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一脸落寞地转身离去。

倾雪因小产虚弱加之心绪低迷,病势竟缠绵了大半个月,近日才觉着身上有了些力气,精神也渐渐恢复。她一心记挂着紫梦,于是这日午后,她简单对镜理妆一番便去了紫霞阁。紫梦正与水寒霜在品茗闲谈,她在看到倾雪的一瞬间,笑容便僵住了,随即扭过头去不愿理她。倾雪略微怔了怔,之后便关切地笑问道:“之前听二叔说紫梦你身上不大好,我虽在病中却也一心记挂着,你和胎儿都无恙吧?”紫梦冷笑着说道:“只要你离我远些,我们母子便能无恙。”水寒霜亦揶揄地说道:“也是,像她这种扫把星,去到哪儿可不都是给人添堵么?!”倾雪见紫梦对她这般态度不善,不禁委屈地问道:“你究竟何出此言,是否对我有所误解啊?”“误解什么?误解你和千帆根本就是余情未了,藕断丝连么?”紫梦盯着倾雪,忿忿不平地说道。

闻听此言,水寒霜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走到倾雪面前,厉声质向道:“你这贱人,胆子倒还不小!我问你,你究竟是何时开始背着我媚惑千帆的?”“莫非你觉得,千帆是那种能被人轻易媚惑的凡夫俗子么?”倾雪毫不示弱地反问道。倾雪的寸步不让,正中水寒霜的下怀,她先是微扬嘴角,接着便转头看向紫梦,故意在那里架桥拨火道:“妹妹呀,你快瞧瞧她这副轻狂的样子,简直就是要骑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了呢!”听到此处,紫梦不禁拍案而起快步走到倾雪面前,怒视着她抬手就赏了一个耳光,并毫不留情地斥责道:“你不好好反思己过,居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看来都是我们昔日将你惯得如此骄纵狂妄的吧!”倾雪被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巴掌之后,不禁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边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一边痛彻心扉地含泪问道:“连你也要对我苦苦相逼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难道,当日我选择放手退让,竟是我错了不成?”

紫梦听到此处,不禁嗤之以鼻地说道:“如若你真心想成全我,当日就该一走了之,而不是去而复返,还成为他的大嫂,让他对你牵肠挂肚,意乱情迷,你这样做太自私了,何尝想过我的处境!”倾雪哀伤不已地辩解道:“我当日走的时候,的确打算再不踏足浮云山庄,可谁知……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你和心蓝表姐,都是我最亲最在意的家人,我心里一直念着你们对我的爱护有加……”紫梦不耐烦地打断她说道:“住口,不要再跟我提什么爱护有加,姐妹情深,只要千帆对你依旧余情未了,你我之间便不再是亲人,只能是仇敌,注定会誓不两立!”说着她突然狠狠地推了倾雪一把,使倾雪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好在一旁的水寒霜眼疾手快地将她一下拽住。倾雪正疑惑她几时有这么好心,却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千帆急切的声音:“倾雪,你无事吧?”倾雪回过头去,撞上千帆担忧的目光,顿觉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但她不想再生事端,便轻声说道:“无事,我只是一时未站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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