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昏迷的玉兰送下去。
傅万州站在门外,眼神痛惜地看着这一幕,重重叹了口气。
“事已成定局,节哀顺变。”
“你闭嘴!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直至天明,闻则远才被送手术室送了出来。
我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冲到杰克马面前,抓住他的白大褂,“马医生,我丈夫他,我丈夫……”
杰克马神情低沉,眼神里一片灰暗,摇头叹息了一声,拍拍我的肩膀。
“夫人,节哀顺变。”
我心底咯噔一响。
“肝脏突然恶化,回天乏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可能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
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捂着耳朵尖叫。
杰克马眼神惋惜:“没有任何病理特征,就这么恶化了,我艺术有限,抱歉,夫人。”
马医生转身离开,护士搀扶住我,我好想大哭出声,可张口却是极致痛苦的无声哀嚎,我缓缓蹲坐在地上,从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人撕裂开,浑身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腹部一阵坠痛,在护士的惊呼声中,我被钻心的疼痛拉入了黑暗。
几天后,男人苏醒。
马医生说,他是回光返照,气色看起来不错,眼神却是一片空洞虚弱。
直至我走进病房,男人的眼底才有了一丝光亮。
“宝宝……”
他抬起手,想说话,却是无声的两个字,气若游丝。
“我来了。”
“是我来迟了。”
我走过去,握住了男人苍白的手。
冰凉,虚弱。
那个下午,阳光很好。
我跟他说了许多许多话,说起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有趣的事,想起我们一起去游乐园,被他抱在肩膀上。
说起一个月前,他带我去海豚湾度假,我们坐在游艇上,他带着我看海豚表演,海豚在空中画出了我和他的名字。
阳光,沙滩,海水,还有他热烈真挚的吻。
他拿出一枚海豚项链,是他亲手做的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