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食着草皮的鹿群被马蹄声吓得跑远,然后停在远处探头探脑。
朱柏停下朝张玉咧嘴笑:“打几头鹿带上,晚上就不用啃干膜了。”
张玉说:“殿下这个主意不错。微臣……”
朱柏打断他:“叔。你叫错了。”
他们从高台站出来之前就说好,在回到甘州之前,张玉和朱柏以叔侄相称,其他人都是他们家请的护卫。
张玉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说:“知道了。”
张玉带着几个人不到半柱香时间就拖了五头鹿回来,然后分成数块给众人驮在马背上,继续向肃州城进发。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肃州城土黄色的城墙在如血的残阳里变成了朱红色,让朱柏有一种错觉,自己这会儿不是奔向偏远的西北关隘,而是回到了应天皇城外,他的家门口。
家……
他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把那个皇宫当成家,而且还会如此思念它。
他以为自己会贪恋这种风一样刮过荒野不受拘束,彻底自由的感觉。
或许只是想念那寝宫舒适的床和亲娘了……
朱柏用力眨了眨眼,像是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杂念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