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的听众在混乱烧脑的一刻,没能理解那十分明显的吃醋意味。
下一秒是肌肉挣扎扭结之后骨骼被拆分开的极为细微却极其骇人的声音。
声音越小,事儿越大。
凌河话音未落,最后若干个字被卡在喉管中。
撕心裂肺的剧痛从他脚踝猛地直蹿上小腿骨,持续不断且愈发强烈如同电击一般,剧痛搅动着钻入他尾椎与中枢神经,像一道利钻切割撕裂他的腿。一条右腿一下子在那排山倒海剧痛中快要失去知觉,他感觉不到右脚的存在。
从那疼痛袭来的位置他判断严小刀拆了他右脚脚踝。
凌河的冰绿色瞳孔缓缓扩大,呆怔的视线缓缓穿透天花板,三魂六魄飞出天外。
他的视线越过了眼前人与他同样痛楚的脸,越过碧海蓝天之间染着金光的云端,越过四手联弹悠扬畅快的钢琴声,越过一地火红色的山茶和杜鹃……过了很久,很久,才艰难地将魂魄收回七窍,让严小刀的身影重新映上他干涩的眼。
他整个人陷入无法控制的战栗,却仍死咬着唇,没有哼出一声。下唇绽出粉色伤口,洇出一大颗血珠。
折磨与反抗皆是无声,屋内一片死寂能听见那快要断掉的脚踝无意识进行神经性抖动时脚骨摩擦出的声音。
“麦允良是不是你害的?”严小刀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摸过凌河的头发,凌河的脸,再摸过凌河的嘴唇,眼眶突然红了,比凌河所受的肉体之伤更痛十倍百倍,“下一个是游灏东,对吗?”
“再下一个,该轮到我了,你原本计划什么时候对我动手?
“条子就快扒皮扒到这了,戚爷后天就到,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你都干了什么?
“就算为了我们两个,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准备怎么‘处理’我这个罪人?你又让我应该把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