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然这才笑了笑，转身离开。
她坐在车厢里，将车窗关紧，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拨通了陆时笙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她略略深吸一口气，“我想小恒。”
只有四个字，电话那头的陆时笙却沉默了半晌，“我还以为你沉浸了一家三口的欢乐时光里，已经将他忘光了。”
“那是我的孩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顾轻然声音淡淡，眼眶却一点点泛红了。
她不是不想小恒，只是在明知道没办法将孩子带到身边，她还要报仇的情况下，她只能往前走，将所有的思念都压制。
“过段时间我会把他带回来，到时候你就会见到他了。”陆时笙道。
将小恒一个人放在国外，他也不放心。
这是他能将顾轻然控制在手心里的重要筹码。
“把小恒的近况跟我说一下吧。”顾轻然靠在车座上，将修长的的双腿蜷缩起来，“说什么都好。”
本想挂断电话的陆时笙，听到这里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而翻出手下这段时间发来的消息，一字一句念给她听。
“今天小恒去了一趟马场，但他和马场里其他孩子相处不来，很快就走了，在马场关门之前自己去了一趟。”
“前天小恒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大前天他……”
这就是单纯的叙述，手下只会观察小恒做了什么，然后如实禀告。他们不会陪伴这个孩子，也不会因为感情因素而让叙述变得生动。
陆时笙念完了半个月来小恒的行踪。
他甚至问了两次陆时笙什么时候回国，却没提过顾轻然一句。
心口处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顾轻然咬紧了牙半晌没说话，越难过越是要听下去。
“够了吗？”陆时笙冷淡的声音传来，“我很忙，没时间在这里陪你感叹缺失的母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