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的话被这一个动作打断，尽数咽了回去。
她浑身僵硬，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她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应该直接将沈知行推开，可是感受着这男人机不可察的颤抖，她居然有种下不了手的感觉。
在见到顾媛的那一刻开始，就基本没说话，一直都是她在和顾媛对线。
可在这件事情里，他们两人受到的伤害，可以说是不分彼此。
他一直没开口，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在胸腔里，只有现在这一个拥抱，才泄露了些许他的真实情绪。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没有推他，你说过了，我知道了。”沈知行手上力气加大，像是要将人直接揉碎在怀里，“你说过的我就会信，不用再多解释。”
从前没有给予顾轻然的信任，他要一点一滴补回来。
他当初把顾轻然伤的太深了，她才会因为顾媛一句胡言乱语的攀咬，就有些着急的向他解释。
“对不起。”沈知行声音沙哑。
顾轻然缓缓垂下了眼眸。
她肩膀脖子处一片湿润，还带着温热，那是沈知行的眼泪。
她还没有见过沈知行哭的样子，当初他求婚成功时，也只是有些激动的红了眼眶。
而在沈知遇死后，他将她当成了害死弟弟的仇人，什么脆弱情绪都不会在她眼前展露，面对她时只剩下了满腔恨意。
这么多年过去，沈知行居然抱着她落泪了。
顾轻然不合时宜的想，若是放在从前，她应当会抬起手轻轻拍打抚摸沈知行的脊背，两个人就靠在一起，什么都不需要说，就能给对方温暖。
而现在她脑子里只有：“原来沈知行也是会哭的”这一个念头。
还有一种突然涌上来的轻松感。
“对不起。”沈知行还在继续道歉。
为了他的弟弟，也为了他怀里这个姑娘。
“我太蠢也太混账，活该你恨我，不原谅我。”
他曾经立誓再也不让弟弟受苦，也在求婚和婚礼上宣誓，会将心爱的姑娘一辈子抱在怀里，不让她落地，更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做，这两个人他也都对不起。
顾轻然忽然笑了，“我真庆幸，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动了两下推开沈知行，男人的胳膊像铁臂一般，可她一动沈知行就有些惊慌的将手收了回去。
她抬起眼眸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落泪时情绪激动却又哭得无声无息，此刻眼尾发红。
顾轻然和他视线撞在一处，心头狠狠一疼。
“你的道歉来得太晚了。”她声线有些颤抖，“这五年不是你说两句对不起就能过去的，哪怕你查出了真相，将顾媛带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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