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巴巴地抓住段城昔的手，“我……我真的是太害怕了，太生气了！我怕没有人信我……”
“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城昔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现在这样，杀人凶手因为证据不足不能定罪，我们的孩子就此白白丧命，你忍心吗？”
杨依依妆都哭花了，她死死的咬着唇，一副惨白着脸的模样抱着段城昔，痛不欲生。
“城昔，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是顾轻然下手推的我……”
“城昔，你再去起诉好不好，让她坐牢，不要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好不好？”
段城昔没有回抱她，他将那张证词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敛着眉眼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他低低开口，“依依，如果一个人真的犯了罪，哪怕再微小，也一定会留下证据。如果证据不足，那只能证明，也许犯罪的人并不是她。”
话落，他拍了拍杨依依的手，缓缓把她推开，“你不要再闹了，如果你不想因为妨碍司法公正也被定罪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段城昔不是不愿意相信她，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再去相信她了。
他一个人躺在客卧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彻夜难眠。
顾轻然那晚在医院说过的那些疯话，其实一直都一字不差地停留在他心底。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些内容明明那么蹩脚，那么可笑，可顾轻然却字字泣血，声嘶力竭到像是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看。
段城昔烦躁地闭了闭眼，他不敢想象那些话中的真实，因为……
就算只有一件是真的，也足以击毁他全部以来的认知，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