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揭开盖子的那几秒，在顾轻然眼中仿佛被拖成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两个三一个二。
八点，小！
顾轻然忘记了呼吸，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面骤然空了一块，她无意识地抬起头，望进了秦朝的双眼。
阴寒，沉冷。
顾轻然浑身发抖，那眼神，就跟几年前她16岁时的那个夜晚如出一辙，不！应该说恐怖更甚！
她的理智彻底断了线，变成了一具电量彻底耗光的失灵玩具，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分辨出沈知行的声音。
“那再猜猜你小舅舅的？”
顾轻然全然不知自己嗫喏着说了什么，双眼也无法聚焦，她看不清长桌对面的人，更看不清那几颗小小的骰子。
她只能无助地从四周不断响起的躁动欢呼中得知——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秦朝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沈知行见状将顾轻然往外推了推，唇角微勾：“她归你了。”
“不，不！我不要和他走！”
顾轻然突然发了疯一般挣扎起来，配着连不成句的尖叫，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体有多么虚弱，用尽全力向外跑去：“不要！！我不要跟他走……我不要……”
可男人大手一张就将她拽了回来，顾轻然恐惧着喃喃自语，她对上沈知行探究疑惑的眼神，喉咙颤抖着，那些年少时候痛苦恐惧的夜晚几乎已经涌到了她的舌尖。
把那些说出来吧，都说出来！
告诉沈知行，然后跪下来求他网开一面，不，如果跪着不够，她什么都能做！
只要别亲手把她送给那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