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方承意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拿着手指在姐姐背后戳了戳。
“干嘛呀?”方年年可要凶了。
方承意提醒,“阿姐,烤炉里的好了吗?”
“糟糕!”方年年立刻站起来往外走,“都忘记炉子里烤着蛋挞了,秀秀来,你做的挞皮、你调的挞液,做出来的蛋挞你应该第一个看到。”
李秀秀被方年年轻快的语调感染,跟着高兴跳脱了起来,“来啦。”
放下了绣棚子,跟在方年年的身后。
李秀秀跑出去不一会儿,方年年又回来了,把桌子上一块绣得乱七八糟的帕子团起来扔进簸箕里,可别让李秀秀再拆了,拆了又让她继续绣,真是头大。
方承意目睹这一幕,“姐?”
方年年,“嘘,把垃圾倒了。”
说完跑着去找李秀秀。
方承意,“……”
方承意老成地摇摇头,“唉,女人,毛毛躁躁的,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就是不行。啊哟……”
捂住脑袋看身后,“阿爹,干嘛打我嘛?!”
“何来这种偏颇之言?”方奎垂眸看着儿子,有些严肃。
方承意立刻老实得如同鹌鹑,“先生教。”
“你们先生就是这么说的?”方奎作势要出去找先生理论理论。
“爹爹爹……”方承意抱住阿爹的手说,“别别别,别嘛,先生就是教了《论语·阳货篇》,没说别的。”
“你就是这么理解的?”
方承意支支吾吾,“不然呢,先生还没有教释义……”
“女子在世间本就受到许多约束,与男人相比有诸多不容易,竟然还要受你这种半吊子读书人的非议,对得起孔圣人吗?你刚才也听见了,你阿姐通读诗书,从小聪慧,心思玲珑,如果女子能够封王拜相,她未尝不可。你身为弟弟弟,不爱护亲姐,竟然还这么说!”
“我错了。”方承意惭愧低头。
“把论语这一篇抄十遍。”方奎提溜着儿子的衣领,犹如抓一只小鸡,“走吧,我告诉你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方承意耷拉着头,普通霜打的茄子,蔫哒哒的,“哦。”
呜呜呜,阿姐救命。
方家的冰窖还没有挖,但烤炉是有的,时常拿来烤一些东西吃,方年年最喜欢用干果和在面里做坚果欧巴吃,切成片用布包好放在小餐盒里让阿弟带着去学堂,肚子饿了就吃,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
还烤鱼、烤香肠、烤小土豆……烤炉虽简陋,但作用很大。
拿起了盖子,戴着手套的李秀秀鼓着勇气去拿烤盘,看到里面酥皮一层一层托着软嫩的馅儿,馅的表面有些漂亮的焦糖色,奶香、蛋香、甜香扑面而来……
“这真的是我做的吗?”李秀秀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方年年。
“对呀,就是你做的。”方年年肯定地点头。
“看起来好棒。”李秀秀美滋滋,成功的喜悦一下子冲淡了之前的沮丧,“谢谢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