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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三章 你我已是路人1(2 / 2)

他手背的青筋暴跳。

心头似有飞旋的刀刃,刷刷豁开了无数个血淋淋的口子。

他妈的世道!纵然他是万乘至尊也不得不装模作样,跟这一对狗男女打招呼,陆绍翌拱手行军礼,身后的媳妇敛衽一施,下巴抵着颈,快沉到胸腔里去了,只能看见额头。

“免礼吧。”皇帝的声音云淡风轻。

慈祥仁爱的帝王腔调对陆绍翌说:“恭喜啊。”

陆绍翌惶恐不迭,这下子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暗自吁了一口气,没有按圣意办事,陛下不追究就好,陛下从来不是个心胸狭窄的。“您在猎场,来不及吃臣的一杯喜酒。”

皇帝此刻真希望自己不是这个狗屁皇帝,没有万千束缚,甚至是个卑鄙的,跳下舆辇暴揍这孙子一顿,打断他全身的骨头,挑断手脚筋,生剥下一层皮来,朕的女人你用的可好?还他妈来炫耀!

寒暄了几句,终于分开了,狗男女行了个跪安礼,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女人始终没有抬头。

你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想看。

皇帝拳头攥的格格响,小柱子和小栋子冷汗涟涟地瞧着,那眼中布满阴鸷,眸光深处压抑着汹汹的怒火。

走了好远,皇帝最终没有忍住,回眸望了一眼。

娇小的背影渐行渐远,丝毫不曾回头,男人一只手臂放在后背,半抱着她。

眼中霎时又胀满了血丝,腮帮子咬的硬邦邦,小柱子看的心惊肝颤,妈呀,才将好了,前日才能进些膳食,别又发作了,这些天陛下生生瘦了十来斤。

转过折,皇帝便说住辇,屏退众人,独自步向崇文馆,由于事先没通知,这一堂课夫子去了翰林院,让皇子和各位宗室子弟温习。

夫子一走,课堂上便乱了起来,七岁的皇次子宗晏和六岁的皇三子宗显带头玩起了弹弓,你追我躲崩弹子,惹的其他人也效法起来,拿出了各自的武器,书本纸张抛了一地,皇长子宗昱素日被训斥的多了,努力端着持重,舒展了一下手臂,翘起二郎腿搭在课桌上,笑呵呵地瞧着,伏侍的内监扒在窗牖和门扇外撺哄怂恿。

一道玄色龙纹衣裳的身影拍了一个内监的帽子,那厢瞧的上瘾,说了句:“别挤,那边窗子还有地方。”

又拍了拍,那内监恼了,转头叱骂:“不长眼的......”看到眼前傲岸的身影,登时吓走了三魂七魄,扑通一声双膝坠地,接着许多扑通扑通,里头的玩的正起劲,皇次子将皇三子追到了讲席,弹子嗖嗖地打在孔夫子画像上,蹦出几个窟窿,猛看到玄衣龙纹的人负手立在门口,霎时毛骨悚然,活似见到了鬼,其他人呼啦啦跪地,慌忙中念着:“父皇、陛下圣躬金安。”

一时冷汗涔涔,瑟缩不已。

皇帝径直走进,没看其他人,先到皇长子的课桌前,拿起一叠宣纸,仔细品评着新写的字,翻了几页,越发蹙眉,一沓重摔在地砖上:“再给朕翘一个看看!”

皇长子连连磕拜:“父皇息怒,儿臣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一手一个揪住讲席上跪着的二子,臀上挨了几脚,哭泣着饶命,与皇长子跪到了一处。

三个长子课桌上的功课,让皇帝眼前看不到希望。

对着一屋子人斥道:“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淑妃和德妃在丽正殿做香料,忽有内监来报:“陛下去了崇文馆,严饬了三位殿下,这会子被罚在院子里扎马步呢,让扎一个时辰。”

“什么!”二妃顿时心疼如绞。

坐上舆轿一阵风似的直奔知崇文馆,銮驾已走了,小柱子和几个昌明殿的下监直盯着一众扎马步的孩子,彼已汗水淋淋,表情痛苦,见到母亲大喊救命。

淑德二妃眼泪掉了下来,小柱子拦住她们,义正言辞:“陛下口谕,一个时辰,以沙漏为证,少一刻是为抗旨,意在锤炼殿下们的意志,望娘娘勿要阻挠。”

淑德二人自不敢抗旨,直接拿小柱子出气,一边一个拧住了耳垂:“你个猴崽子啊,你做了昌明殿大总管就耀武扬威,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啊,让殿下歇一歇,你不说,谁敢说出去啊。”

小柱子疼的龇牙咧嘴,却毫不畏惧:“陛下圣谕如天,谁敢违逆!”

新婚第十二天,陆绍翌婚假已至,晨起恋恋不舍离开娇美的小妻子,李氏开始让定柔管理庶务,定柔看账本如看天书,算盘一窍不通,只好全盘托出,自己在乡下长大的,李氏这才知道娶回个有名无实的大家闺秀,观她言行举止,险些糊弄过去了,不免生了不满。“身为内宅妇人,岂能只会痴缠爷们,那与谄媚取悦的妾室有何区别?”

这话说的极难听,定柔羞愧地垂下了头。

我原想着只嫁个俗常男子,一间避雨的屋子,四季冷暖衣裘。

李氏念着尚在新婚,不好过分斥责,便语气软了三分:“不会,学便是,为母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这侯府迟早是翌儿当家,你身为侯爵夫人,不会理家,如何使得。”

此后沉重的庶务压在了定柔身上,每日寅时正刻便要起来,派发对牌支出,夜里巡逻各院灯烛,到亥时才能入睡,幸好母亲安排陪嫁来的何嬷嬷颇通历算,算盘打得飞快,原来母亲早料到了今天,定柔这才知道母亲当初的良苦用心。

昭明哥哥半个月才能回来,定柔只想做个缝纫纺缉的小妇人,为丈夫洗手作汤羹,却落到深宅大院,强迫自己每日做着不喜欢的事,过的一日日难耐起来。

这日午晌后,忽有帖子送来,署名是赵骊珠,正是静诚长公主的闺名,邀定柔到鸿福楼赴宴,新宅子落成,还未庆贺,李氏一看,顿时笑逐颜开,这个得去,长公主可得奉承着。

定柔如临大赦,乘车到了鸿福楼,戴着帷帽,跑堂的小厮将她引到了楼上一处僻静的雅间,里面却空无一人,再回头,随行的丫鬟皆不见了,门扇被两个陌生面孔的侍从合上,从门外上了锁。

她寒毛卓竖,顿觉不好。

身后的琉璃屏风传来一叠脚步声,男人的麂皮靴,定柔后脊打了数个寒噤,贴着门回头望去,一个雪色流云纹襕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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