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突然潮湿,泪意毫无征兆地上涌,情绪来得近乎莫名。
祁临扬起面颊,深吸一口气,将难以名状的触动压回胸膛。
光线照得他双眼微痛,那没头没尾的片段被定格在今日的画纸,与过去的墙砖上。他不知道车上的少年从哪里来,要骑车到哪里去。
“大哥?”男生在旁边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这画真是你刻的?太巧了叭!我果然是个天才!”
思绪被打断,祁临沉默片刻,道:“从你把颜料弄在我身上到现在,你已经说过七次你是个天才了。”
男生完全没有害个臊的意思,“因为我本来就是天才!唉大哥,在广场时我光顾着害怕了,这才发现,你衬衣沾上这一坨颜色,还挺好看。你之前那样太单调了。”
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和“出走”一帮戏精是同一挂。
祁临说:“都没让你赔了,你还卖乖?”
男生摸着后脑勺,开怀大笑。
祁临又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男生的笑凝固在脸上,保持着张嘴的样子,像只大嘴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