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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1 / 2)

钱向东夹杂在知青中间一起去了大队长家。

“大队长,我们过来问问,公社一下采购这么多台拖拉机,就一个技术员应该忙不过来吧,那公社什么时候招聘技术员?”窦维晟作为知青代表,由他先开口先和张军沟通。

虽然窦维晟语气平和,表情也是平静的,但是张军还是从一起挤来的知青人数上发现了隐藏的躁动。

张满仓道:“这件事情我真没听说过,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公社内定了?”孙萌没沉住气,直接问道:“技术员是技术工种,应该能者居之,这都能内定,万一要是个技术不过关的,到时候修不好大队的拖拉机,耽误各大队农忙,这责任谁负?”

宋莹莹情绪也被挑起来了,她也是知青的一份子,这个时候大家都吱声了,她不说话就仿佛背叛了知青,回去恐被排挤,便道:“组织派我们知青下乡是为了建设更好新农村,我们自认在学识方面不比任何人差,如今有这个机会应该让我们知青参与,帮助农村建设。”

窦维晟老好人似的,“大队长,你看我们知青都是很有热情,非常愿意积极参与建设农村,为祖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公社总不能剥夺我们这个权利。”

张满仓脸色铁青,被一帮知青堵在家的感觉很不美妙。

钱向东见火候差不多了,适时道:“各位知青兄弟姐妹,大家听我说,这件事情大队长既然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定就是真不知道,你们现在这样质问他,他也解答不出来。不如给大队长一些时间,让他去公社问一下。也许只是技术员招聘没开始而已。”

路莳跟着道:“那行,咱们就等着大队长的消息,不然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咱们等着听消息再做决定。”

知青们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听从钱向东的劝说返回知青点。

知青们都离开后,张满仓面色还是铁青的,他怒道:“这帮知青娃子,一天天就竟能整事。”

整事鼻祖钱向东:“……”

钱向东一副宽和的表情,轻声劝说:“张叔,你别生气,这事其实也不怨知青们。这些知青下乡前都是家里的娇娇女娇娇子,来到咱们农村下乡种地,确实累得要死,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逃离种地的命运,却眼睁睁看着它失去,能不急嘛。”

钱向东真情实意的劝说让张满仓心里好受多了,同时也觉得钱向东这个孩子没有流言中的那么坏。说到底还是钱家人做的太过分,彻底寒了孩子的心。

“这事说来说去怎么都跟我没关系。”张满仓重重叹口气,“算了,这帮知青娃子也不容易,怪可怜的,我就去公社帮他们问问,万一要是真能公开招聘,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还是张叔你心善。”钱向东笑。

张满仓道:“我做这个大队长十几年,不敢说大公无私,这多年来却也一直勤勤恳恳。这事我明天就去公社问,如果真是内定了,恐怕这些知青们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真闹出事情来也别怪我没上报。”

第二日,张军满仓起早就去了公社,知青们惦记着一宿没睡着都堵在大队长家门口。

中午的时候张满仓才回到村里,太阳很是毒辣,顶着大日头骑车,张满仓出了一身汗,一张脸晒的黑红黑红的,嘴唇因为干渴起了层干皮。

“大队长,公社怎么说?”

“什么时候招聘技术员?”

“是不是内定了……”

知青们围着张满仓七嘴八舌的问,把张满仓吵得头晕眼花,都不知道该先回答谁才好。

“别吵,别吵,听我说。”张满仓吼了一嗓子,知青们闭嘴了。“公社已经招到技术员了。”

“是公开招聘的吗?”窦维晟冷静的问。

张满仓暼他一眼,“不是。”

“那就是内定。”孙萌立刻道:“工人内定也就罢了,技术员竟然也内定,这可是技术工种!”

“内定的人是谁,是不是公社哪个领导的亲戚?”

“这是以权谋私,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知青们闹哄哄吵了起来,大队长一看就知道这事要闹。他是知道这些知青闹事的手段的,当初刚来那会他们就因为种地闹过,只不过后来被他用公分给镇压了,不干活不给公分,就没粮食吃,这才消停下来。

“都别吵,这事公社自有主张,新来的技术员有老技术员带着,保管不会耽误大家农忙。”张满仓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又热又渴。

这时候一碗清水递过来,钱向东道:“张叔辛苦了,喝碗水解解渴。”

张满仓真是越看钱向东越顺眼,这孩子不错。

“你说的简单,万一到时候真耽搁了农忙怎么办,还能把他抓起来判刑吗,到时候挨累受苦的还得是我们。”孙萌不满道。

她的话引起了知青们的共鸣,一时间都七嘴八舌的对着张满仓嚷了起来。

张满仓本来为了这些知青就挨了一上午累,到公社问这事的时候,还得到老领导一顿训斥,好像他对这个名额有企图似的,只告诉他有人了,就把他给撵出来了。结果回到村里,除了钱向东,没人感谢他的辛苦,都围着他闹,好像内定是他定的似的。

张满仓憋气又窝火,一时火气上头,怒道:“人选是公社定的,又不是我说得算,你们在这跟我闹有什么用!”说完就甩袖子离开了。

知青们你看我,我看你,自然不可能因为大队长不在就消停,反而更加生气。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明显就是公社领导以权谋私,我们不能放任这样的蛀虫腐蚀组织。”

“咱们去公社,找公社要个说法。”

“走,咱们现在就去。”

眼看着知青们就要找到公社,钱向东忙给拦下来,“这事你们就这几个人去,公社领导根本不会当回事,说不定还得给你们撵回来,到时候再给你们一个处分,以后还指不指着回城里了?”

工农兵大学名额和招工都要政审,是绝对不能有处分的。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孙萌尖声质问,眼神尖锐的瞪着钱向东仿佛他是阶级敌人似的。

宋莹莹和几位女知青站在孙萌旁边,全都神色不渝的瞪着钱向东。

路莳怒了,“你们这样看四哥什么意思,四哥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说到底这事和四哥有什么关系,四哥又不是知青,你们愿意去公社闹,你们就去闹呗,反正到时候知青有一个算一个都背了处分,回不去城,和四哥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孙萌表情狰狞,“你没看见他刚才在大队长跟前那个狗腿样,如果能把我们知青劝住不去公社闹事,回头他就可以拿这事去大队长跟前摇尾邀功了。”

孙萌这话一出,不止女知青,这下就连男知青表情都不好看了。

“孙萌,你才是属狗的,胡乱攀咬谁,四哥怎么了,不管怎样,大队长确实因为咱们知青的事情跑了一上午,结果回来又渴又累就你们围着一顿闹,四哥不过给他端碗水喝,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不堪了?”

孙萌冷笑,“既然没那个狗腿的心思就不要管我们干什么!”

知青们都听过钱向东的传说,知道他是个暴脾气,现在一个暴脾气的人劝他们怂,要说没旁的心思他们才不信。

宋莹莹看了眼路莳,“这事若是摊在钱向东身上,以他的脾气怕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现在他劝我们不要闹,难免让人多想。”

路莳还要说什么,被钱向东拉了一把,他道:“我不过就是想提醒你们句,这事若只有咱们大队知青闹,公社一定不会理,八成直接镇压。若是你们联合其他公社知青一起去谈,人多事情就大了,他不但必须要给你们一个说法,也不敢镇压,给你们处分或是穿小鞋。”

钱向东淡淡道:“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那我这就走。”

“呵……”路莳嘲讽的道:“事情都不问清楚就先给定罪了,你们可真行。我四哥何时不让你们去闹了,只不过心善想给你们提个醒,结果惹了一身腥。本来村里人就不待见咱们知青,说咱们自私不懂人情世故,这事传出去,可真是彻底做实了村里人的说法。咱们知青这不仅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恩将仇报,好赖不分。”

众知青被说的面红耳赤,孙萌更是脸青一阵紫一阵,跟开了染房似的。

窦维晟首先羞愧道:“对不起,钱向东,这事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误会你的好意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知青大多跟着道了歉。

孙萌死咬嘴唇,“是他自己话说不明白,才闹得我们误会……”

“孙萌。”宋莹莹加重了口气,“这事本就是我们误会钱向东了,理应给他道歉,就像路莳说的,这事本没他什么事,他不过就是心好提醒我们句罢了,不该遭受我们这个态度。对不起,钱向东。”

孙萌掘强的梗着脖子,眼圈泛红,仿若受了委屈的是她。

钱向东无所谓的摆摆手,“用不着,本来也就是看路莳的面子罢了,只不过不想让他被你们的冲动所连累。我就走了。”

路莳没跟钱向东走,现在知青有事他得留下来参与,就是脸色一直是臭臭的。

知青们行动还挺迅速,说是联系,不过一个晚上就联合好了各大队知青,除了个别知青外,绝大多数都参与到这场活动中。

最后公社领导实在抗不住压力,只能答应先前的招聘不作数,会重新考试竞争上岗。另外还同意知青参加各大队的拖拉机手选拔,这倒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公社下发了通知,大队长接到通知后,召开大会和村里人讲了。

村里人对这事倒没怎么关注,说来技术员这种工种对大字不识的村人而言太过深奥,反正他们也考不上,倒不如这次知青闹事来的惹村人议论。

到了报名这天早上,钱向东先去张军家借了自行车,这才去知青点找路莳。

今日轮到路莳值班,由他负责挑水和捡柴禾,以前这些活路莳不愿意做,就用粮食和男知青交换。那时候他家里每月都给他邮来不少粮票,也就足够他偷懒。可是后来他父母生了小弟,粮票什么就减半了,到了最近这几个月,干脆就不邮了。不得已,路莳这才把注意打到钱向东头上。

吃过饭,孙萌起身刷碗,一打开水缸盖,见水缸里的水没剩下多少,几乎要见底了,就有些不高兴。

“路莳,你吃完饭赶紧去打水,水都没有了。”孙萌语气很冲。

路莳抬头就见孙萌一边说水没有了,一边舀出一水瓢刷碗。

不乐意回道:“这不还有你用的吗,着什么急。”

孙萌啪叽一下把水瓢砸进水缸里,“你能不能积极点,每次到你值日,水总是半下,别的男知青值日都是满满一缸,就你懒。”

“我懒不懒干你什么事。”好好的被孙萌一通发作,路莳也急了,“你就说我少没少你用水,别管一缸半缸,够不够你用。就是满缸的,你还能喝一缸水啊,你要是能我现在就去给你挑来。”

“你就是懒,不乐意干活,我要举报你,你这是资本主义享乐派。”

“我还要举报你呢,你不知廉耻,和人钻小树林,乱搞男女关系。”

孙萌脸霎时就白了,“你,你知道什么了,是不是钱向东跟你说了什么,他胡说的,都是他瞎胡说的,他冤枉我。”

孙萌嚷着就向路莳抓来,路莳不好跟一个女人动手,只能躲,他向门外跑去,大声道:“你好好的总扯四哥干什么,这事和四哥没关系,是我亲眼看见的。”

“不对,一定是钱向东跟你胡说八道了。”孙萌一门心思认准了是钱向东对路莳说了什么,无论路莳怎么解释她都不信。

宋莹莹和另一个女知青看两人真要往一起打,这才起身赶紧拦住孙萌,不让她往外追。

路莳一跑出大门就看见钱向东在停自行车,“怎么跑的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知青点怎么这么吵?”

路莳就像找到主人撑腰的小白狗,嘴巴瘪着,噼里啪啦告起状来。

“今天轮到我值日,我那会儿看水缸里的水还够用,就寻思吃过饭再挑。谁知道孙萌发什么神经,见水不多了就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训斥。本来今天白天水够用就行,只要晚上睡前交接时水缸里是满水就行的。”

水缸里的水是知青们用来做饭和洗漱的,有些就够用。至于洗衣服,那就是个人用水,谁用谁自己再去打水,是不能用水缸里的水的。不然大家都赶一个人值日洗衣服的话,那挑水就能累死个人。

“好了,别生气了,一会儿带你去镇上给你买好吃的。”钱向东揉了揉路莳柔软的发丝,进了知青点。孙萌正哭着被几个女知青安慰,见钱向东进来,哭声一顿,脸上闪过慌乱。

钱向东却根本没注意她,而是直接进了厨房,拿起角落里倒扣的两个水桶,挑起扁担去井边挑水去了。

“四哥,这怎么好意思,又让你给我挑水。”钱向东看路莳眉眼弯弯,笑出两排大白牙,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甚至都没做样子和他谦让下,好笑道:“好了,你去那边等我,等我挑完水,咱们就一起去公社。”

“哪那行,你给我挑水我总不能大爷一样在一旁等着吧,我得陪着你,这是我的心意。”

钱向东这身体有一把好力气,就算知青点距离村里水井最远,他挑满一缸水也没觉得累。

孙萌从女寝窗户看见担着水忙进忙出的钱向东和形成鲜明对比悠闲自在的路莳,又气不打一处来,“还说不是资本主义享乐做派,就挑个水还得让别人替他干,我们女同志都能挑动。那个钱向东是个傻子嘛,还乐颠颠帮着路莳干活,亏村里人还传言他怎么怎么厉害,不肯吃亏,我看就是个只知道挨欺负的怂蛋。”

几个知青一时间都没吱声,看着外面那幕不无羡慕。谁乐意干活,他们下乡来之前在家里哪个用干这样累的活,来到这里什么都得自己干,就算是生病,也别想躲过去,只能求关系好的给串班,病好了还得还回去。

而现在路莳没病没灾,只不过犯懒,钱向东就愿意帮他干活,不说天生力气小的女知青,就是男知青也羡慕这友谊。

早知道钱向东是这么个和谁好就帮谁干活的性子,他们就不惧怕他平日里那张冷脸凑上去了。

孙萌又恨又嫉,明明钱向东和钱向富是亲亲的堂兄弟,钱向东生来就知道疼人。以前和金桂枝处对象时,就起早贪黑的帮金桂枝干活,现在和金桂枝黄了,和路莳做朋友,又帮路莳忙前忙后。而钱向富却只能从自己嘴里省下那么点粗粮饼子,隔三差五的一个鸡蛋给她,就仿佛对她顶顶好了,活却是一点都不能帮她干。

孙萌完全忘记,之前是她一心想要回城,又因吃不饱不愿意放弃钱向富手里那点吃食,这才一直吊着人不愿意公开。钱向富也就不能光明正大给她干活。

现在这些孙萌都记不得了,她只看到了路莳不用干这些累活,而她却要干。

孙萌又想到了自己之前那个计划,推宋莹莹出去和钱向东处对象。本来只想抓住钱向东把柄,让他不把事情往外说。现在她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要是钱向东和宋莹莹处上对象,那不就得帮宋莹莹干活,哪还能再帮路莳,看路莳到时候还怎么偷奸耍滑。

她收敛了脸上狰狞的表情,对着宋莹莹道:“看来以前是我们对钱向东有误会,其实他这个还是很不错的。踏实肯干,还疼对象,上次热心肠的帮我们出谋划策,要不事情也不能办的那么顺利,说起来也算是有勇有谋。咱们女同志找对象,所求的不就是这样知冷知热的男同志吗?”

孙萌笑意盈盈的看着宋莹莹,亲密的道:“盈盈你说对不对?”

宋莹莹皱了皱眉头,看着孙萌一脸别有意味的表情,总觉得不对劲,“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可能找个农村人嫁了的,我还想回城里呢。”

孙萌急了,“回城里不也是为了嫁人,到时候若是所遇非人,对你又打又骂,你怎么办?还不如直接找个知根知底的呢!”

宋莹莹这下彻底听出孙萌话里的意思了,当时就从孙萌旁边站起来了,她不满道:“孙萌你这话什么意思,钱向东既然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你倒是嫁给她,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我这不是觉得你俩挺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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