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俨倾身，??压低了声音：“谁。”
李升这?连声音都?有了，只伸出手指，在桌面上快速写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的笔画很多，可陆俨仍是看懂了。
——霍骁。
陆俨的眉头瞬间拧起，直到李升收?手，桌面上什么痕迹都?留下，他仍是盯着那空白处。
十年前，沈志斌曾让李升跟踪霍骁？
那时候霍骁的确在上高中，应该是十七岁到十八岁，大???时间都在学校，应该?什么特别。
陆俨抬眼，问：“你照办了？”
李升点头：“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定金，我肯定动心啊。再??就是个高中生，应该???什么危险吧，我就跟了……”
陆俨：“那么，你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李升又一次吞咽口水，脸色变了，眼睛??快速眨了几下，??：“我发现他除了上学，课外活动还挺丰富的，他有个女朋友，和他同校，长?很漂亮，两人还经常一起去ktv、酒吧这种地方。但有时候，他??会带这个女朋友，身边会出现另外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一开始，我???太当?事，就照常把我拍的照片，和记录的行程交给沈志斌……”
李升记?很清楚，在沈志斌第一次拿到照片的时候，表情十??古怪。
尤其是在见到后面那个女生和霍骁在一起时，沈志斌先是惊讶，然后像是??了进一步确定似的，还凑近照片盯着看了?一会儿。
李升见了，便问：“这小姑娘你认识？”
沈志斌琢磨了一下，嘴里念叨着：“奇怪，他俩是怎么搞到一块儿的……”
沈志斌又追问了李升?几个问题，比如霍骁和这个女生举止是否亲密，看上去想是什么关系，他们每次出入ktv之类的地方，进去会待多久等等。
李升逐一?答了，从他的角度观察并?有特别暧昧的地方，而且霍骁就是个高中生，就算脚踏两只船，还能翻出什么浪？
??到这里，陆俨问：“然后呢？”
李升??：“然后他就让我继续查，要是有新发现，随时告诉他。一开始我???太当?事，我觉?这活儿干起来挺简单的，???风险。我后面还拍到很多照片，还见到这个高中生和他女朋友，包括后来那个女生一起，三个人??仅见了面，还站在一起聊?，有??有笑的，倒??像是脚踏两只船。”
陆俨专注地??着，并未打断，同时在心里拼凑人物关系。
李升所??的霍骁的女朋友，自然就是薛奕，而霍骁又和另外一个私下女生见面，后来还和薛奕一起，那这个女生的身份……
陆俨忽然问：“你??的后来那个女生，??叫什么，你应该知道。”
李升又别开眼，开始支支吾吾：“可能吧……都那么久的事了，我有点记??清了。反正我把照片都交给沈志斌了，我自?????留……”
陆俨：“你只需要?答我，??在??在你们六个人当中。”
李升一愣，下意识看向陆俨。
两人目光一对，陆俨就知道自??猜对了。
就是康雨馨。
其实要猜到是??????难，毕竟陆俨已经在薛芃那里见过康雨馨和霍骁、薛奕在ktv包房里的照片。
可问题是，李升??什么会在这个问题上卡壳？
陆俨眯了眯眼睛，决定再探一探李升的底，便??：“所??，沈志斌就是因??调查了这两个人的行踪，才因此招来杀身之祸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
陆俨话落，便作势要起身，李升却突然出手，一把将他抓住：“等等！”
陆俨一顿，垂眸扫过李升的手，李升又把手收?来，解释道：“陆警官，你可别乱猜啊，我可?这么??……我，我刚才什么都?告诉你，你?????见！我……我????知道我跟踪的那个高中生，背景会那么厚啊，他们家那个情况，我要是一早知道肯定碰都??敢碰啊！再，再??了，杀害沈志斌的??是刘吉勇吗，和那几个高中生能有啥关系是吧？！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能干啥啊！”
陆俨笑了下，又坐?来，??：“你又?有亲眼看见，你怎么肯定刘吉勇是凶手，而和那几个高中生无关呢？”
“我，我……”李升结巴道：“因??案发的那?晚上，我??在网吧……我可??证明，案发的时候，前台那个小姑娘一直在网吧里，而且那个时间段往案发现场走的，就只有那个假的沈志斌……”
陆俨一顿：“这么??，当时你??在网吧里？你去那里做什么？”
李升??：“呃，这??是沈志斌一直让我跟踪那个高中生吗，我每个礼拜都会集中把拍到的照片拿给他，但是就在沈志斌出事之前，我在约?的地方等了他一上午，他都?有来，我就用公共电话给他的手机打电话，前面两通都挂断了，第三通电话接起来，却??是沈志斌的声音。我觉???太对，就??打错了。”
“我后来又去沈志斌的家门口蹲点，可他一直?有露面，我那时候其实就有种???的预感，于是我又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沈志斌家里的座机，我还装作广告推销员，问他是??是沈先生，需??需要办理业务……结果电话那边有个男的特别凶神恶煞的??‘他死了’，还让我??要再打过去了。”
挂断电话之后，李升又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一边仍是???的预感，而另一边则是自我安慰，两种声音对抗了一番，最终令他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