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侧过脸看花崇,温声提醒:“开车的时候,不要沉浸在凶手的心理里。”
花崇这才发现,自己握方向盘握得太用力了,骨节泛白,手背上显出青筋,表情说不定都有些狰狞。
以前也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一开始进行犯罪心理分析,就会情不自禁地全情投入,进入嫌疑人的角色中。
但好像没有被人如此提醒过,起码没有被柳至秦这般不容反驳地提醒过。
柳至秦过去其实表达过类似的意思,但绝对没有带着命令的语气,让他“要”怎样,“不要”怎样。
这话听上去就像柳至秦在跟他说——不准。
花崇脑中像过了一道微弱的电,暂时放下案子,顺着车流往前方滑去,自问道:我刚才是被命令了吗?被要求了吗?被管束了吗?
如此一想,就不由得往右边瞥去一眼。
柳至秦迎着他的眼神,“嗯?”
“没什么。”他摇摇头,目视前方,右手空出来,假装不在意地摸了摸下巴。
柳至秦没有转回去,实质般的目光仍然停在他脸上。
他感到右边脸颊就跟被火烘着一样,有些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