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护士进来量血压量体温换药,他被吵醒,只觉得特别累,像根本没有睡过一般。柳至秦似乎也没有睡好,眼神略显呆滞。
他心里有些好笑,因为“呆滞”这种神情,还是头一回出现在柳至秦脸上。
可笑完了又感到些许心痛。
柳至秦肯定没睡好,十指连心,手指受伤可得痛上一阵子。
回到市局后,他顾及柳至秦的伤,连忙撕好油条,泡在瘦肉粥里,招呼柳至秦来吃,可见人家拿起勺子,心里又被矛盾填满。
这样不对,不能这样。
自己周围危机四伏,与柳至秦接触越多,就越有可能将柳至秦拉入深渊。
是自己放不下当年的事,一根筋想查个水落石出,和柳至秦没有任何关系。
为无关者着想,当然应该逐渐疏远,而不是继续靠近。
即便自己已经对对方动了心。
喜欢这种事,从来不是生命里的必需品。
“花队,你又是这种表情。”柳至秦叹气。
花崇回过神,有些不安,“我什么表情?”
柳至秦看着他,喉结滑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仍在犹豫。
花崇趁机夺回主动权,“你这又是什么表情?你说我心里有事,你心里难道就没事?”
他说这话并非质问,也并非将柳至秦的军,只是想赶紧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但柳至秦抿着的唇却动了动,几秒后道:“对,我心里的确有事。”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花崇愣了愣,“你……”
“我昨晚一直没有睡着,想了很多事,关于你,也关于我。”柳至秦说得很慢:“还关于我们共同认识的人。”
“沈寻和乐然?”花崇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