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中的情绪,有些眼熟。
似乎是他幼年时拼命追寻渴望,如今却又不屑一顾的东西。
卫辞青沉默,没有答案。
回答他的,只有花颜透着虚弱的轻柔嗓音:“公子快躺下,奴为公子瞧瞧背后的伤如何。”
他未曾开口,只是由着她将自己身上的官袍脱下。
没了官袍,花颜看着眼前一片猩红的血迹便红了眼眶。
棘杖,花颜也是曾经听说过的。
乃是在上好的荆棘丛中,取最粗实最坚韧那一部分,以特殊之法保留荆棘上硬刺,一下猛地打下来虽不如棍棒来的凶狠猛疼,但那荆棘上数不清的硬刺是能将人的皮肉狠狠刮下来一层,再在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是长久持续性的疼痛,流出的鲜血也比棍棒要多得多。
整整三十棘杖,公子背后少说都有数十道刮了肉的伤口,鲜血早已经将背后的中衣浸得湿透了,甚至连官袍上都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看着,花颜还没敢将他的中衣褪下,眼泪一时就蓄满了眼眶,她颤抖着手一点点轻抚上他的中衣领口,像是生怕弄痛了卫辞青。
饶是花颜知道棘刑的可怕之处,心中也有些准备,但当真看见卫辞青那满背深浅不一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心疼的。
见背后的人久久没有动作,反而传来些许的抽泣之声。
卫辞青无奈捏了捏眉心,嗓音有些不耐:“这便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