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看着朱瞻墡温和的眼神，靖禹仰着的脸上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明亮的眸子都要眯成月牙。
“咦惹。”正吃鸡腿的小胖墩靖朔撇撇嘴，看了看手里的鸡腿，突然感觉索然无味。
朱瞻墡笑了笑，继续打量着炉盖，顶部是一个一体锻造的凸嘴，可以链接一些导管之类的东西。
“只要将这水炉注满水，架在火上炙烤，将上方的凸嘴堵塞，就能在其内部形成巨大的能量……”靖禹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此时，在水炉内部会形成一股非常强的水蒸气，这他们如果全力爆发力，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可惜我目前只想到将这些能量瞬间爆出，却不能掌握这股能量，并为之持久使用。从而将其转嫁到水转大纺车，使之持续推动水轮运转。”
“而且凸嘴一旦被堵塞，水炉可能会爆，风险太大，问题太多，还有好多问题要解决……”
“一旦这些问题解决，那么这股力量甚至可以运用到方方面面，就比如马车，或许不需要马匹来拉动。”
靖禹说着，眉头深深皱起，语气中满满的遗憾。
啧，果然是个‘工科女’啊。朱瞻墡看着她认真，且已经完全沉浸在思考中的模样，不禁暗暗感慨。
“内能转化机械能，伱缺的太多了，可不仅仅是这些技术上的问题。”朱瞻墡开口说道。
“嗯？”听到朱瞻墡突然的话，靖禹一愣，抬头看着朱瞻墡，道：“什么？”
“嗯。”朱瞻墡略一沉吟，道：
“如果将你说的这些大批量的制造出来，并投入应用，可能需要在大明掀起一场革命，嗯，所谓‘革命’你可以理解为变法，商鞅变法那种。”
变法！？靖禹双眼微微睁大，呼吸下意识的屏住，她自然知道什么是变法，“变法？怎会如此严重？”
朱瞻墡说到变法这里浅尝辄止，没有深入，话音一转，道：“这个不谈，太远，还是说你这个水炉吧。”说着，朱瞻墡指了指眼前的水炉，道：
“想要将蒸汽能量做功，额，做功你可以理解为推动水轮运转，首先你需要有足够承压的炉子……”
接下来，朱瞻墡用最大白话的方式，把制造一台蒸汽机的难度，以及自己了解的，所需要的基础理论一股脑的给说了一遍，同时还带些基础的科学解释。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马车已经在城外目的地处停了下来，小胖墩也早就借口溜下了车，带着车夫去玩雪。
此时马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原来竟是如此之难吗，倒是我异想天开了。”许久后，靖禹深吸一口气，有些怅然。
她的不甘心，来源于技术上的无能为力，以及人力有穷尽时，一生太短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