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且见赵佗神色诚恳,不由一怔,忙道:“君侯请说。”
赵佗挥手,让侍者和夏无且的随从离去,待到屋中只剩下两人后,他才沉声道:“夏公啊,我此番回到咸阳,发现今上似乎面色有异。”
夏无且勃然色变,道:“君侯可知此事乃是大忌。”
赵佗泣声道:“赵佗自是知晓,然今上待我,恩遇甚厚。我亦视今上为君父,只愿君父安好,若有疾患,愿以身代之。”
夏无且听出赵佗声音诚恳真挚,又想到皇帝对于赵佗的关心,以及凯旋时的荣耀时刻,他叹道:“君侯爱今上之心,老朽亦是清楚,然此事乃禁忌,不可轻言。若是君侯不再追问,老朽当做无此事发生。若是君侯执意相询,老朽当会告知一二,但此事也将向皇帝相禀,还请君侯思量。”
赵佗脑袋里浮现大殿上始皇帝明显发黑的脸色,以及说话时略显虚弱的声音。
他深吸口气,对着夏无且相拜道:“还请夏公相告,此事愿禀今上知晓。”
夏无且感受到赵佗话中的真心。
知道镇国侯是真的在关心皇帝的身体,甚至还不怕这种禁忌的事情被皇帝知晓。
整个大秦,敢主动踩这个雷区的,大概就只有镇国侯一人了吧。
夏无且缓缓道:“此事乃君侯离去后……”
半个时辰后,赵佗站在府门外,目送夏无且乘坐的车驾离去。
他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端倪,但拢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捏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