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干净,衣不染尘的干净。
对万物生悲悯,也怜爱万物。
馆长煮沸了茶,倒进男人面前的茶杯中。
茶香淡淡漾开,整间屋子都能闻到。
男人轻声道谢,声音压低时,带着几分清透的磁性。
他接过茶杯,菩提子手串松垮挂在手腕上,羊脂玉般白皙的手腕,被衬出几分清绝来。
因为林琅的到来,男人的视线也随之放在了她身上。
在灯光明亮处看到这张脸,带来的直觉冲击比昨天要大。
不同于昨天的随性,今天明显多出几分正式。
想来刚从某个酒会上过来,身上沾了些浮薄酒气。
量身剪裁的黑色高定,穿在他身上妥帖而周正。有种精雕细琢的锋利感,看着清绝矜贵。
对于从小学画画而言的林琅来说,人体比例她研究了很长时间。
只是看见他衣服微微隆起的弧度线条,就可以凭借直觉来判断,这人应该有健身运动的习惯。
他脱掉衣服,不会像穿衣时的清瘦。
“你好。”林琅礼貌地和他打过招呼。
第二次见面了。
林琅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她,那天她不过是一个被排挤在外的小丑。
而他,众星捧月,高高在上。
但答案好像很明显。
男人在看清她的脸后,沉默几秒。
“林琅。”她做完了自我介绍。
“你好。”男人起身,神色平静,“裴清术。”
馆长先离开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来交涉。
接待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空间内响起:“馆长说你想花三十万买我那幅画?”
那幅画此刻就挂在休息室内的墙上,裴清术看向那幅画:“我很少看到用色这么大胆的作品。你知道唐卡吗?”
两个人都没有去为昨天那场连交流都没有的见面,虚伪叙旧。或许,他压根就没记住她。
她点头:“知道。”
他将视线收回,改为看向她:“你的这副画,给了我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