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慌慌忙忙赶到对门的时候,高静已经将自己的长手长脚缩在了瘸腿桌椅间,拿着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他修长的双手。
他的双手上染了些赤白相间的颜料,黏糊糊,还有诡异的腥臭味儿,但高静擦得专心,擦得细致,唇角轻勾的俊脸上不见半分不耐烦之意。
人造血浆和脑浆就是这样,粘在手上不是很容易洗。
小玫瑰只有一根枝,不能飘着走的时候,单腿蹦跶着走显得既笨拙又诡异——但高静太烦了,他允许任何“经纪人”在他的私人领域飘着走,于是愤怒的小玫瑰只能单腿蹦进屋里。
小玫瑰是来兴师问罪的,自然带着极冲的语气,她开门见山,清脆的声线加大嗓门,使瘸腿板凳上坐着的高大男人不耐地抬起头。
只听那萝莉音道:
高静不以为意地挑了挑唇角,“哦,陷入危险,所以呢?”
小玫瑰不可置信,花瓣都抖动起来,
然而男人却将用过的卫生纸扔掉,好整以暇地拿起一根马克笔,走近自己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算式的白板前,不紧不慢地说:
“是他自己选的,他拒绝了我。”
语气冰寒,态度冷漠,几乎把小玫瑰气得尖叫:
高静在一根写得很长的算式后面,打了个对号,只见那对号前写着六个汉字:假死计划执行
“那我可管不着,”男人的语气听上去遗憾至极,“我已经对他非常不错了
小玫瑰似乎实在受不了高静的厚颜无耻,气得花容失色,
高静铁青的面色上隐显几分隐怒,“那你应该也知道,对以前的那些笨蛋,我有没有纡尊降贵地去请他们做我的狗。”
小玫瑰急得跺脚,单腿绕着高静的鞋边蹦来蹦去,尖脆的声音却很响,
高静缓缓蹲下身,伸出食指摸了摸小玫瑰颤抖着的花瓣,凉凉地说:“可我也从没对任何人像对他这么仁慈过,我甚至还花我自己的钱给他打赏,我给过他机会了——他呢,是怎么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