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说得上是噩梦缠身。我被惊醒时睁眼,察觉到现在还是深夜,而方章正伏在我身边。
我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下他脑后因为没好好吹头而支棱起来的一撮头发,然后安心地闭眼再次睡去。
一.夜无梦。
再醒来时已是清晨,阳光透过窗前的薄纱在我的病床上落下一片光斑。
方章不在。
我支起身,发现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爽的病号服,手机在床头,背包在对面柜顶,昨天穿的衣服被整齐地叠放在凳子上。
吱呀。病房门被打开。
我转头看过去,是迎着晨光端着病号餐大步走来的方章。
“我已经把医院地址给到了金佳佳,你的朋友们很快就会过来。”他说。
我有些头痛地心想,他们不知道要怎么责备我了。
床头放了一杯已经放温的水,我拿过来清了清口,终于说出了那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