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彩妆小说网>>南榕>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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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1 / 1)

见她蓦地眼中一亮,也不再回避,润过泪水的眼更如要放光一般雀跃盈盈的望着他,温景州轻点了下她精巧的鼻尖,宠溺笑她:“又哭又笑,真如孩童一般,去是可以,只你我需得有言在先,到了那里不可再任性,一切都要听我安排。”

只要能去,南榕自是一切都好,胸中郁堵霎时一扫而空,当即便破滴为笑:“好好好,都听你的,那我们这便出发吧!”

*

夕阳西下,人皆归家时,望月崖下已有人陆续离开,却仍有欲登顶的百姓游人在此徘徊,从人群后方遥遥看去,未有树林遮挡的巨峰山上,有人上山,有人下山,虽未有登顶者,却络绎不绝,热闹至极。

南榕仰头看着,染着落日余晖的眼中,有期待,有紧张,却更有更多的跃跃欲试。

崖下的人虽已疏散不少,然山上之人却不好驱离,温景州微皱了眉,望月崖山梯陡峭,且宽仅有一米之余,两侧虽有木栏铁索防护,但若上下巧遇不慎擦撞,难免不会有意外发生。

温景州心中早有主意,转眸看向身侧迫不及待神情惊憾雀跃的女子,背在身后的左手轻轻挥动。

耳闻与亲眼所见当真相差甚远,尤其站在山底朝上望时,那股高不可攀难以攀登的压迫感便更加的强烈。

南榕深吸口气,握紧了他的手雀跃的转头看向他笑道:“我以前爬过山,也不比这望月崖矮,你我不如便来赌一赌谁能率先登顶?”

温景州心有成算,却不欲扫她的兴致,便无有不可的点头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随着她抬脚的动作而动,同时手臂用力借了力过去。

虽有他相助,却才上了五十阶左右,南榕便觉开始吃力,娇嫩的脚底亦开始火烧般疼痛,然她却面不改色仍是一副兴致勃勃之状速度不减向上攀行,

而在二人前后一米之距,都有随行侍卫与之同行随护,她想要松懈,还为时尚早。

百丈多之高,且山梯越走越陡,大有垂直之状,其中凶险非身临其境不可描述,欲攀此崖,所需不仅要体力,更要胆量,毅力,而显然,来此者大多是一时好奇冲动,而后便虎头蛇尾半途折返。

南温景州停下脚步将她稳稳护在怀中,淡漠的眸看着自上方一个接一个面似虚脱,颤颤巍巍的自身边经过的百姓,首次与她说道:“现下已攀了百阶之高,且夜色愈浓,气温愈冷,以你的身子不宜再继续向上,待明日我们可早早来此上了山顶等候圆月当空即可,南儿先前可是应我,一切听我安排,莫要任性。”

南榕随他的话不由看了看脚下之路,落日已全然不见,晴碧的天空亦蒙了层黑幕,遥遥可见山底火把的光亮,却衬着此时境况,愈显有一番幽冥之状。

“这才刚刚开始,怎能就此半途而废?且我特特穿了厚衣便是防着崖顶冷风呼啸,且不论有侍卫火把引路,明月留辉,只知你在身边,我便无惧无畏。”

南榕轻晃了下他的手指,被火光照得橘黄的脸颊阵阵暖色浮现:“我若累了定第一个向你求助,且来都来了,怎能做那上阵逃兵?有你护着,定不会叫我出事的,嗯?”

温景州已极是退让,如何不愿叫她置身险境,有丁点或会发生意外的可能,然她说罢便径自转头向上迈去,山梯高陡,她若真任性反抗,恐才极是危险,是以,到了此刻,他反而投鼠忌器不敢强将她桎梏。

腹部紧坠着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南榕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怀孕的事实,她本已有所怀疑,现下得以证实,却她出人意料并未多觉惊慌无措。

只是她的身子实在康健,先前那般的冰寒入体未伤了她,旅途奔波未累了她,刻意多行未动了她,连频频冲撞都未能伤了她,

然事在人为,便她再是牢靠,也抵不过有心用心,略显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晶亮的眼眸亦闪着异样灼光,以她现下身处之地,配着昏黄火光清淡的月光,倒也不显突兀,

又行了十余多阶,温景州已是忍到极限欲强行让她停下时,南榕忽地停下来,暗下的天色隐藏了她发白的脸色,只有晶亮的眸在微光中熠熠生光,“柏卿你累吗?”

温景州日日强身,体力自是比她强极,及至现下他连气息都不曾乱过,他自也意会了她的言下之意,便仍不扰她兴致,促狭笑她:“现下可是领略了这难登崖的厉害之处,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是要为夫抱你下山?”

南榕亦知以他的谨慎能任她任性至此已是极限,便不再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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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V]

身子微动便叹息着靠在他怀中,先是点点头,后又摇头道:“望山跑死马,此谚语用在此处也极为贴切,确是我自大了,然事不可半途而废,旁人如何我不管,我确定是要登上崖顶,亲身领略一番抬手可摘月是何等样的豪情壮志,”

说罢,她忽地伸手自他腰后握紧了石栏,扬起脸狡黠的看着他笑道:“我知你疼我身子疲累,然身子劳累三五日便好,可若心中遗憾,却是三五年无法释然,遂,惟望柏卿既任我任性了,便就纵我到底,叫我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可好?”

初夏的夜风吹在身上舒适宜人,在高几十丈的山梯道上彼此依偎,头顶清明朗月,立于半空高处,衣衫缠绵随风轻舞,情意绵绵深情相视,此情此景,当真是任何华丽辞藻都不足形容。

温景州能感觉到她快于平常的心跳,亦能看得清她澄净眼眸中散发出的勃勃生机,也是因此,他将她唇上些微的苍白看做了疲色,

他不想扫她兴致是为真,然她的身子更为重中之重,两相比较,自是--

“遂接下来,不知柏卿可有余力愿背我一阵?”

说话间,南榕已极为自然让过了他欲探她脉象的手圈在了他的颈间,因着此亲昵的动作,二人间的距离自又更近了些,说话时,亦当真吐气如兰轻柔缱绻的送了出去。

最难消受美人恩,此言果真不假,

便明知她此刻撒娇痴缠都只为达成目的,温景州被她化软的心,仍是不免为之怦动,且她此言也与他备用之案不谋而合,只要她一切安好,畅意舒怀,他自是愿无度纵她。

深邃的眸满含宠溺无奈的笑看着她:“南儿的美人计下,便是刀山火海,我亦愿往矣,何况只是一座小小崖峰,”

他小心揽紧她的腰肢稳稳用力将她贴面抱起,一手护托在腰腿,接过身后侍卫递来的披风为她系上遮挡山风,一手握住石栏,清绝俊美的脸微垂下在她错愕的眉心落下轻吻,勾唇一笑,“且抱紧了,我这便带南儿登顶。”

南榕紧搂着他的颈,清冷沉静的目光越过他的肩看着下方愈来愈小的景物,被他几次拒绝放她下来,也听着他的气息从平稳从容慢慢变得深重,

而随着上山的速度愈来愈快,她的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加快,望月崖高有几百米,便是寻常下山稍有不慎也或可会出了意外,

在没有尝试,没有备案,结果非生既死的情况下冒险为之,这样的疯狂大胆之举,真的是不顾一切,孤注一掷了吧。

环山修建的山梯,一面临水,三面临路,当隐隐感觉到凉意自下方传来时,南榕偏下头,轻轻在他颈间蹭了下,似是心有所感语声缥缈道:“我已许久未见有人经过,现下这山梯上,应就只剩我们一行人了吧,高处不胜寒,空寂也寒冷,且我向下看,总忍不住想着或不知哪一刻会有要掉下去的错觉,若是从此处掉下,恐连全尸都难--”

“南儿。”

深重的气息忽地顿住,稳健的步伐亦骤然停止,温景州神色沉凝的垂首看她,眸含不悦哑声责道:“莫要言及不好,且注定不会发生的事,”

温景州不想对她严厉,可他半点无法容忍她哪怕只是随口说说对自己会有不好的言语,而不知为何,他忽觉心律失衡,耳膜嗡鸣,似是因她的话而隐觉有不详之感,

他托紧了掌中娇躯,抬眸望了望已仅剩一半的山梯,幽深的眸中尽是坚毅,已行至此处,为安全故,便只能上,不能下。且崖顶已做了安排足可叫她今夜安心歇下,待明日天亮自不需再如此费力下山。

而现下有他护着,众多侍卫前后护随,绝不会有意外发生,她这般感触,只是兴致过去后怕袭来,且未脚踏实地的晕眩错觉。

然变故总是突发,也叫人无有防备且措手不及,温景州明明已将她小心放下,欲叫她落脚缓过眩晕稍坐休息,怎却不过是一阵夜风忽起,将披风吹起令他短暂失了她的身影,再见时,她竟不知怎么已掉出石栏外面,

“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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