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彩妆小说网>>南榕>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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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1 / 1)

温景州一声轻叹,稍用了力将她惊慌推拒的冰凉身子爱怜的抱在怀中,

“南儿莫怕,是我,”

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时,瞬息之间,竟让南榕仿若回到从前,那个她草木皆兵只能依靠于他的从前,冰凉紧绷的身体亦因他留在她记忆深处,带给她安全与温暖的声音蓦然放松下来,

可下一瞬,她便理智回笼,那一时的软弱亦被警惕与厌憎包裹,即便此刻她身在黑暗,却也不愿再依靠着他。

“将我变成如此之人便是你,我应该要怕的人也该是你才对。放开我。”

温景州既狠下心做了,自也料到了她会有的反应,感受着她浓烈波动的情绪,他竟微弯了唇,比起她会死气沉沉亦对,他宁愿她对他报以恨怨。

他当然也不会松开手,而是抱起她带她来到窗旁软椅上,为她披了略厚的披风,又蹲下身为她穿了鞋袜,而后稍开了条窗隙,清新甜美的花香立时便涌入进来,

水流声泠泠响起,清香甘冽的茶香亦渐渐弥漫开来,

温景州看向茫茫睁着双眼,明明惶恐无助,却极力掩饰,僵硬端坐着的女子,他眸中骤暗,却并无悔意,身形转动便坐在她的身后,修长挺拔的身姿立时将娇弱的女子笼罩在怀,

端起温度适中的茶杯喂送至她冰凉的唇边,温声说道:“这道白雾清茶是南儿最爱,先润了喉再说话,乖。”

“啪,”

清脆的玉器落地声响起,方才还氤氲着融融美好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温景州却神色不变,只是勾着唇又重倒了杯茶喂至她的唇边,笑声说道:“南儿若喜听这玉碎之声,稍后便让人搬了几箱来予你投掷,只是你身子未愈尚且虚弱,仔细费神累手,我不在时亦莫要自己下床,再伤了脚。”

“睡了许久,先润了喉,稍后再用些东西,将药吃了才好有力气摔杯,嗯?”

见她闭上眼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温景州淡淡一笑,莫测的眸深凝着她,缓缓将杯中茶水饮尽,而后单手扣在她细嫩的颈后,将冷若冰霜的女子托在脸前俯下头便哺送了进去。

南榕蓦然睁大双眼,却只看到一片黑暗,她紧紧合着唇齿,双手慌乱且愤慨的寻到他的身上用力推拒,可她的后颈被他轻松钳制,腰身被他圈握,手下的胸膛亦坚硬如石,

耳后忽地酸胀,她立时便觉牙关酸软,蓦然启口,旋即,温香甘冽的茶水便淌入口中,在她反应过来堵了喉欲推出来时,便有入侵者强势袭来,逼得她节节败退,终是喉中滚动咽了下去。

而此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一道又一道温香茶水被喂送进来,将干涸的肺部安抚滋润,那闯入者又恣意巡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南榕唇上嫣红,冰凉的颊亦恢复了温度,胸中却似缺了氧般用力起伏吸气,她的手脚缓缓发热,可身体却仍未恢复自由,漆黑的双眼无有焦距的冷怒着有规律呼吸传来的方向,

她忍了又忍,终是未能忍住忽地向前用力一撞,纵头中晕眩,可能听到他吃痛的闷哼她便觉心中舒畅。可下一瞬,额上被一只灼热的手掌温柔的揉抚时,又叫她愕然,

“傻南儿,想让我痛有许多方法,只要你想,我便都可应你,只下次可莫要再以自己为器了。”

温景州本可以躲开,可他知她需得要有处发泄才不致压抑更深,而她得逞时冷白的颊上蓦然浮现的鲜活亮色,也让他欣慰愉悦。

温柔缱绻的眼眸看着她,轻笑着道,“可解了气了?”

?

第82章[V]

如是一番发泄,再遭失明的惊慌恐惧已消散了些,南榕她偏开头,双眼虽是睁着,入目却是无穷尽的黑暗,体内的热度也随之冷却变作了沁心的凉,她动了动手臂,虽有活动的空隙,却仍在他人掌控之下,

无人说话时屋内静悄悄的,南榕甚至分辨不出现下是白天还是晚上,她的眼睛没有外伤,是在她昏迷时用了药水或是毒烟弄瞎的吗?

“我只是暂时失明对吧,”

不等他回答,南榕便转回头在黑暗中精准的看向他:“让我来猜猜你将我致盲的目的,你是在居高临下的施予我惩罚,叫我不堪承受主动求饶,亦是叫我无依无助只能依靠于你,予取予求,”

她说着忽地又弯唇笑了下,黑白分明的双眼明明黯淡无神,却又通透得仿如能直入人心,“或许,你这般恩威并施,是想叫我回到最初,重新对你产生情愫,是吗?”

“可怎么可能呢,呵,我心中无你,便连勉为其难,也不愿意。”

温景州眼中的柔色与悦意淡去,圈着她的手臂纹丝未动,清雅的嗓音甚还带着淡淡笑意:“知我者,南儿矣。”

“我自知世间之事难能圆满,即便我可翻云覆雨万事在握,却还不是独独缺了南儿之心?然,能得南儿日日相伴,我便心愿足矣。”

他托起她温凉冷淡的脸细细看过,眼眸微动,又瞬息释然:“南儿此次实有清瘦,又咳症未除,正是虚不受补之时,虽你我大婚之日仅余四日,但为南儿身子康健,亦不宜操之过急,”

在看到她听到婚期时明显波动的神色,温景州缓缓勾唇,托在她颊边的拇指移至她细嫩脆弱的眼尾,爱惜摩挲,“待你想要复明之前,我便是南儿之眼。”

*

从前南榕日思夜想梦寐以求,便是期能重见天日,却是求而不得。而现下,只要她想,她便可随时复明时,她却再没有那时的迫切与渴望。

甚至于对已能镇定面对现状的她来说,被黑暗包裹竟好似成了她的保护壳,她不需要掩饰,不需要躲藏,不想见的人便绝不会出现在她的眼中。

他若想要以此逼她就范,注定是要失望了。

然南榕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她的性子他亦了如指掌,既知已没了能拿捏她的底牌,他自不会只做一手打算。

“......秋姑娘请见谅,大人已有吩咐,姑娘愿意复明之前暂不见外人,您若有事,便请等姑娘好了再来吧。”

“那南姐姐何时能好?”

“秋姑娘请见谅,奴婢只知何时能好全看姑娘意愿,说不得明日,说不得三五日,亦或是三五月,一年半载,都皆有可能。”

南榕忽地转头朝声音方向看去,刚扶着桌子起身,便听得院外陡然安静的对话再次响起。

“那我不进屋,只到院中与南姐姐说说话可以吗?”

“这,还请秋姑娘稍等奴婢请示,若姑娘愿意见您,奴婢自不敢再拦。”

扣着桌角的细白手指已用力到发白,南榕平静的心湖波澜乍起,亦瞬息明白了他的用意,若是不见外人,大可直接将人拦在府外,却偏偏就请了人进来,在她能听到却看不到的地方,说出这样的话来给她听。

可愤怒中却有更多的愧疚,秋恬恬本是无辜,却只因与她相识,便受她如此连累,她本是活泼明朗无忧无虑的性子,可现下听来却满是忧愁怯懦,竟与从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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