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他握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一串钥匙,手心被那冰冷而尖锐的触觉刺得发疼。
一切起源于不甘。
也许他心志坚定一点、他能够知足一点,就没有这些事了。
不过也有可能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这样的厄运。
那个藏在他“父亲”背后操控一切的人显然很久以前就盯着他了,说不定从他出生开始,就被视为他“父亲”的“继承人”,这十几年来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想要观察他是不是够格。
只要对方还需要这么个傀儡,他怎么逃都不可能逃开。
薛岩按照对方去办了休学手续,浑浑噩噩地上完了整个晚修。
然后就被郑驰乐堵住了。
听到郑驰乐说“你有事瞒着我”,薛岩一语不发地看着郑驰乐。
郑驰乐这个朋友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和大牛之间的友谊就像是同病相怜,而郑驰乐给他们的尊重、给他们的关心,是他最为感动了。
在认识郑驰乐之前无论他表现得多么优秀、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依然无法赢得任何人的友善。
“人渣的儿子”、“强-奸犯的儿子”、“离他远一点”、“学得再好又怎么样,古古怪怪的性格”、“说不定跟那个人渣一样会杀人”……诸如此类的议论永远响在他耳边。
他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只能把自己武装得更严实,以冷漠的表象拒绝了任何需要与人往来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