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一直不敢确信的年轻大剑仙郁希夷终于站不住,直接就倒头躺在这乱石堆里,不过嘴里仍旧是不停,嚷道:“陛下,出手气魄足够了,可动不动就打碎一座山头,不用赔的啊?”
那位已经远离人间太久太久的男人随口笑道:“无妨,都是自家东西。”
这话一说出来,郁希夷一怔,还真无言以对,在这大梁境内,的确说来说去,每座山头都是眼前那男人的私产。
这句话,没毛病!
云间月艰难行礼,躬身道:“见过陛下。”
唯有那个伤势最重,此刻浑身上下伤口都在滴血的年轻武夫,只是低着头,不去看天幕光景。
不看那个男人,大概就可以当他没来过,然后就更不谈之后再分别。
不看那个男人,大概就可以不觉得委屈。
不看那个男人,大概就可以不让他看到自己这会儿已经泪流满面。
这个年轻人,跟人厮杀拼命的时候,不觉得委屈,快要被人打杀在这里的时候,也不觉得委屈,可偏偏在自家长辈赶到要为自己出头的时候,就觉得委屈极了。
委屈到眼泪都止不住,就这么一直流啊流,跟鲜血混在一起,看都看不清楚,分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