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只要嬉命人出来，这俩人就能成了！”
* *
“我有事要跟你说。”
等郁和慧跟佟和歌识相出去后，安雪锋反而松开了抱着卫洵的手。卫洵也看出来安雪锋是想让郁和慧他们自己出去，故意做的这些动作，倒也没真把戒指给他戴上。
“怎么了？”
“郁和慧复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安雪锋斟酌道：“他最初是不是封印了一些记忆？跟我们有关的记忆，和旅社秘密相关的记忆，还跟你说过要尽量少接触归途？”
“对，是这样。”
卫洵有点明白安雪锋想说什么：“但他现在完全不避着你们了，而且佟和歌一复生就跟你们有接触。”
“你认为这是因为什么？”
卫洵原本以为郁和慧是为了让他放心，绝不和归途接触也是为了向他表忠心。但现在看来，恐怕还有其他的原因。
“因为什么？”
下一秒，安雪锋上前一步，低下头来。两人额头相贴，卫洵没有防备直接被拽入了他的精神幻境中。
一望无际的海洋，黑白相间的虎鲸。卫洵坐在虎鲸光滑的脊背上，听它悦耳的声音响彻在他的脑海中。
‘复生者会回避自己的死亡。’
安虎鲸道：‘佟和歌是在战场上被人杀死的，当然，杀了他的人也被我杀掉了’
‘郁和慧也死在战场上，但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查，到现在有些眉目’
虎鲸如歌唱般的嗡鸣声停了下来，它一沉默四下里顿时归于寂静，连海浪的声音都无法听到。
但哪怕安雪锋沉默，卫洵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回避死亡，封锁记忆，潜意识里拒绝和归途接触……
当年杀他的人，可能是归途中的某个人。
也对，郁和慧是隐藏身份潜伏探路的，如果不是对他知之甚详的归途人，不可能在郁和慧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掉他。
‘也就是说，现在归途无内鬼了？’
卫洵反应很快，郁和慧刚复生时几乎完全没有和归途接触。但现在他算是频繁接触了，也没有任何问题。
过去的归途有问题，某人导致他的死亡，所以哪怕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在复生后他仍第一时间下意识远离。但现在的归途没问题，所以在接触过后，郁和慧不再说什么不能接触的话。
但卫洵分明记得，郁和慧刚复生时对他的脸有反应，尤其是在居高临下这个角度的时候。
卫洵原本以为杀郁和慧的是哥哥，但如果真是嬉命人动的手，安雪锋不会这么说。
他这么谨慎，恐怕说明归途内仍有他怀疑的人。
所以是说十年前战场，有某个归途内鬼假扮成嬉命人，杀了郁和慧？归途和屠夫联盟的冲突，安雪锋和嬉命人的死敌关系，是不是就从这里来的？
“多小心，别离开我身边。”
安雪锋最后叮嘱道，精神幻境散去，两人回归现实。
安雪锋一回来就自然而然冲卫洵伸出手：“行了，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