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沐尘忽然觉得，或许，他该先让她休息。
却在此时听顾清源说道：“靳少，他们都说我伤了邝二，你信吗？”
“我不信。”靳沐尘柔声说道。
顾清源听了，伸手罩住了自己的脸庞，痛苦地说道：“可我恨自己，真的产生过那样的想法——是邝二自己扎的自己。”
“靳少，”顾清源重复道，“是邝二自己扎的自己。”
靳沐尘心下一震。
魏立善确实跟他说了大概的情形。
他知道当魏立善和楚知书赶到的时候，顾清源和邝景浩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曲远琳和邝老太正兴师问罪。
他知道邝景浩智力衰弱，但体格庞大，如无意外，还被喂了很霸道的药。
他还知道了绿丝带橡皮筋的故事，知道邝景浩不停地道歉。
但小客厅里发生了什么，终究只有顾清源和邝景浩知道。
靳沐尘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他相信顾清源绝不会主动伤害邝景浩，但或许，是顾清源在自保时，摔了花瓶，在对峙、争执的时候，不小心伤了邝景浩；又或许，是药力发作之下的邝景浩，无法自持地要伤害顾清源，结果顾清源躲闪，反而伤到了自己。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靳沐尘从未想过，是邝景浩主动扎了自己——邝景浩明明是一个痴儿，而且，是一个被下了药的痴儿。
靳沐尘无法想象，是什么让邝景浩作出了这样的举动。
难怪，难怪顾清源回来以后，失神到这样子。
靳沐尘伸手，将顾清源的手拉了下来，柔声道：“那么，顾小姐，现在想怎么办？”
顾清源眼神已逐渐清明，直视靳沐尘的双眼，问：“靳少，你告诉我，是不是想过对邝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