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剑崖底吃瘪后,庚桑画刻意强忍着不再去见那头原胥寄灵的雪兽。但他到底难忍啊!
八十九天而已,他打发剩下的所有外门弟子下山替他买酒。回山时,人人手中提着十几二十坛陈酒,直醉的庚桑画神智昏沉双眼几乎不能识物。
醉了,总比再去当面自讨没趣的好。
庚桑画冷笑着抱紧双臂,在风中立着,就像是世人传说的那样,与世人无关,也从不肯主动堕凡尘。
然后心里想,呵,今夜……又该是那夺命的朔夜。
朔夜,就像是他刻入骨髓的诅咒。庚桑画对它避无可避,就连醉酒后,他也能深刻记得它。
上一轮朔夜时原胥已经下山,他独自一人在后山秘洞内熬成了一大滩血肉模糊的泥。如今……如今原胥回来了,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被他用灵力锁链牵回山的是头毛绒绒的怪物,是上界神宫云岚仙帝的元身,唯独不是那个与他之间情愫暗生的大弟子原胥。
庚桑画踉跄下了屋顶,脚下是大片青金石铺就的炫彩。
他总是爱漂亮。从前呢,原胥总是笑他,以那种温和到近似寡言的模样,眼神里冒出一丁点笑泡,神色淡淡地笑话他道:师尊,你又耍脾气了。
原胥、原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