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下午就要这样决定行程了吗？”李羿问。
“嗯。”
李羿点了根烟，找了个角落坐下。大年初一，吸烟区里面人也不多。“他们是不是觉得咱俩瞎？”
“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们，直接打个招呼不就好了？”季谌说。
“谁知道呢。”李羿伸了个懒腰。“抽么，男朋友？”
“给我一根吧。”
李羿摸出来打火机，准备扔给季谌。
季谌嘴叼着烟，俯下身子，拽住他的衣领，凑上前。
借着烟头微弱的火光，一支烟成功引燃了另一支。
“你……”李羿脸红了，他时刻提醒，自己是个地头蛇，是校霸，校霸！不能这么怂逼。然后他脸还是红了。
季谌夹着烟，笑了笑：“这样比较方便。”
“我我我……卧槽！！！！”祁娇也加入脑子炸烟花行列：“接接接……接吻了！！！”
周一强无语中：“你没看他俩都叼着烟啊？不过咱爹居然会抽烟。”
祁娇问：“那，有打火机，为什么不能自己点烟？”
毛小骏和周一强陷入了沉默：“……”
商圈附近的商场琳琅满目。受网店冲击，加上实体店活动少，贵，平日没多少人买。季末清仓，打折的比比皆是。
年初一，商场服装专区和其他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羿跟季谌并肩在商场过道溜达着。也不进店，他本来就是不愿意逛街，季谌还不如他，走到哪家店都是兴致缺缺。十几层的商场不到半个小时溜达完了。
“王八蛋老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走一走看一看啊，本店清仓大甩卖，清仓大甩卖，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店员拿着喇叭，做“来呀，大爷啊。”夸张姿势：“再不买王八蛋老板就要回来了啊！”
三楼休闲区，边边角角的地方，有一家看着很潮的店挂着“清仓大处理”的牌子。店员在门口可劲儿吆喝……也没多少人。
店里面衣服的颜色特别显眼，花花绿绿的，老远就能看见。代言人穿着都说不出来好看。但借着设计师有名，分店从海外开到了临城。
“这家店衣服能卖得出去？”李羿问。
“这不是要倒闭了吗。”季谌说。
他俩自己也觉得好笑，笑了几秒钟。
“进去看看吗？”李羿人还没进去，已经开始扒拉门口衣架上的衣服了。
“你要买什么样的衣服？”季谌问。
“看着顺眼就行。”高中生在学校里面基本就是校服，李羿平日私下的打扮也没精致到哪里去，休闲卫衣，或者衬衣搭配简单的牛仔裤。除去花花绿绿的，剩下的黑白款做平时的内搭还算是可以的。
这家店衣服大的旁边摆着一件小的。仔细一看……好像是情侣装。
“你要买么，男朋友？”李羿故作自然的揽住季谌肩膀。现在他不用担心被一把拍开了。
季谌衣服很多，平日盛樊宇没少给他买。再者他不喜欢这种休闲的衣服，程北和盛樊宇给他买的也都不是这种风格的。“不……”
“不买。”就在嘴边。
旁边一对情侣，鬼子进村般扫荡。男的手上已经拿了好几件了，嘴里面嘟囔着“这么便宜，不买是傻逼……”
“……”
季谌：“……买。”
他俩逛街都属于能不试就不试，看着差不多拿着就走型。没几会儿，李羿挑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卫衣中间大写拉丁文字体的“j”。尽管他知道设计师的名字首字母大写是“j”。
季谌拿了一件黑色的。他兴致缺缺，随便扫了两眼，随手拿了一件。
“你喜欢黑色？”李羿问。
季谌秒回：“耐脏。”
“……”李羿笑了：“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李女士给他买衣服的原则，就是能买深色绝不买浅色。尤其是裤子。所以李羿自己出来买衣服就很喜欢买浅色。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叛逆。
“不想跟你男朋友穿情侣款吗？爸爸。”李羿凑近季谌耳边，嘴唇每次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便会扑到季谌的耳廓上，耳廓上的小痣清晰可见，想咬一口。
季谌不自然的向后缩，挣脱开李羿的手臂。
“不想。”
嘴上说着，衣架上面剩的更多的是花花绿绿的颜色。黑白的号已经不全了。
季谌找了半天，在角落的一个衣架里面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和李羿同一个图案的，小一号。
“嘴上说着不想，身体倒是挺诚实。”李羿笑了，斜靠在广告牌边。
情侣店里面都是男男女女，两个高个子往那儿一站，一个还在看着另一个挑衣服，惹得不少人偷瞄他们。
情侣装店，都是按照男女的款式来的。男生要买到合适的不太容易。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但又没法直言不讳的，小秘密。
“要不你拿女款的。”李羿一挑眉，坏笑道。
季谌白了他一眼：“你干脆让我拿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