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翻，消息太多了，一个个回复也得一会儿时间，索性调出联系人列表，搜了个“奶黄包变猪”。
很好，没给他发消息。
“十九八七……三，二，一。”春晚已经开始倒计时，新年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群里，开始发着名为新年快乐的红包。
点开一个两毛钱，点开一个一分钱。
奶黄包变猪既没领红包也没发消息。
睡着了么？
李羿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十二点多了，睡不着。
“嗡”一声，奶黄包变猪的消息来了。李羿一个激灵，起身，手忙脚乱划开手机。
一条语音。
“男朋友，新年快乐。”声音冷冷的，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但这两秒钟的语音，直接把李羿扔糖罐子里，激动的差点儿把手机摔了。
李女士不合时宜的破门而入：“李羿你不看春晚了？那个什么你们小年轻都喜欢那个楚什么那个团上来了，你不是爱听他们的歌吗？”
“楚什么？不看，对明星没兴趣。”李羿原地打了个滚。
什么能有季谌这句语音好听呢？
“男朋友，新年快乐。”
“男朋友，新年快乐。”
“……”
他听了十几二十遍，脑子里面都能自动循环播放了，终于想起来给季谌回复了一条消息，一模一样：男朋友，新年快乐。
朋友圈里面被各种好吃的刷屏了。集体晒年夜饭。胖子清奇的发了一条：春晚这是弄了些什么玩意儿，我选择新闻联播。
收获点赞无数，评论无数。
祁娇：新闻联播+1
毛小骏：新闻联播+2
林宁：新闻联播+3，想看小松鼠叔叔~
寇凡：新闻联播+10086
周一强：青年大学习也行。
安亦：学习强国也可。
这边，季谌给他发了个图片，图片上是一个小饺子，他手心上托着一个小饺子，圆滚滚的，里面馅料塞的满满的，看起来就是好不容易才包起来。
包的看起来就生涩但是很可爱，主要是人可爱。
李羿露出姨母笑，趴着接着回复消息。
：你包的？
：我爸包的。
：好看。
人更好看。
季谌又发了一张咬了一口的小饺子，里面咬开，满满的虾仁和肉馅，还流着饱满的海鲜汤汁。
：虾仁肉馅的。
他存下来了小饺子，默默换了手机屏保。
：咱俩改个情侣昵称吧，男朋友。
他突然想起来，周一强和他女朋友之间就用的情侣头像情侣名字。情侣之间，得有仪式感。
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睡着了么？”李羿喃喃自语，发了一个“？”。
微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两秒钟后。
：紫米包变狗？
李羿：“……”
：……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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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新的一年，第一天。
李羿陪着李女士走街串巷，开启疯狂拜年模式。李秀华今天的美貌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踩着20厘米的恨天高，送走了月亮伯伯，迎来太阳公公……他俩还是没拜完。
李羿第一次认识到他妈的伟大。比把他生出来还伟大。
二十厘米的增高鞋，走了一上午，风轻云淡。战斗力一流……这个女人不能惹。
过年能见着很多平常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甭管认不认识，走路上看了个对眼也得笑脸相迎，一句“过年好。”说了都图个喜庆。
李羿连着好几家，一个都不认识，进门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朝着他喜笑颜开的。
男的统称叔叔，女的统称阿姨，实在难以判断叫什么的嘴瓢一下，一句过年好就糊弄过去了。
李女士在旁边：“叫什么阿姨，这个你应该叫大姑。”
“你怎么叫哥哥，这个你应该叫爷爷，人家辈分大。”
李羿：“……”
一上午，红包没收着几个，脑袋大了不少。
“回去了。”李羿烦了，再也不想看见亲戚了。
“回去什么？”李女士掐腰说。“你不去给你同桌拜个年啊？”
“啊？我去给他拜年干嘛？”昨天晚上已经拜了。他俩话都不多，说了没几句，就互道晚安睡着了。
“你这孩子真不会来事，又不是住的远到什么程度，人家季谌一天到晚给你这个拖油瓶补课，过年你不去给人家拜个年啊，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礼数不懂？”
李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