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器材室,李羿心烦意乱的往筐里扔篮球。
后背猛地被砸中了。一个半煞气的篮球,没精打采的骨碌到他脚边。
“谁他妈……”
话音未落,毕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阴森森的。“李二,三年前的事还没完呢。你我还没分出来胜负呢。”
李羿将手边最后一个篮球扔进筐里,篮筐立马发出哀嚎。
“老子他妈的发过誓,我不会再打架了,说了一万次了。你他妈耳朵塞驴毛了?”
“你他妈跟我发什么火?”毕洋叼着烟:“你以为你这样就有用了?人都没了你想起来了,你要是当时拉着他……”
“咣”一个篮球,擦着毕洋的耳边,飞了过去。
“卧槽你他妈是谁?你有病么!”
季谌拍着篮球,眼神泛着寒光:“还打不打了?”
“……”
于是,篮球场上面对面,站着两排人,身高呈等差数列状排列着。双方眼神都泛着寒光,杀气逼人。
“二哥,这是什么走向啊?”毛小骏海猫不识潮水,凑上去问李羿。
“我他妈哪知道!”
毛小骏抱着季谌就是哭:“爸爸……他凶我!”
季谌盯着李羿,拍拍毛小骏受伤的幼小心灵。
少年眉眼间无不透露着“他很烦,别跟我说话。”
季谌开口道:“你朝着别人发什么疯?”
李羿抓抓头:“今天别和我说话。”
“来吧,李二,男人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了。”毕洋朝他竖着中指。
李羿心烦气躁,不是很想搭理他。
毕洋使出虚晃一枪,在李羿面前左右摇晃,朝后面伸手:“老班!传给我!”
不远处的姜富国同样使出虚晃一枪,对着梁有成挑衅:“你抢啊,抢得着吗,我就不给你。”
梁有成气急败坏,朝着姜富国脑门一巴掌拍下去:“你看我抢不抢得着!”
梁有成和姜富国菜鸡互啄了一节课,还乐在其中。他俩身高矮,拍球的时候还跟着球一起原地跳。
姜富国自己运球上篮,运着运着,球骨碌跑了,梁有成趁机抢过球,嘴里嘟嘟囔囔的。
“跟我斗。”
“你把球还给我!”
全场剩下的八个,八脸懵逼。
“走了。”李羿脱下篮球服,说。
“二哥,你去哪儿啊?”毛小骏问。
“关你屁事。”
#¥%&
李羿下午直接没来上课。平日中午回教室他们宿舍都是两两一起行动。今天中午他直接没回宿舍。
“爹,二哥到底怎么了啊?吃错药了?”毛小骏问季谌。
季谌做着竞赛题,懒得管闲事:“别问我,不知道。”
小摩尔来教室:“季谌,你同桌……”
季谌打断他:“……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摩尔很委屈:“我是想问你……他手机号到底是多少,他留在花名册上面的号码是个空号……”
季谌:“……”
下午的陵园还是一片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李羿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生离死别。当时李秀华和钱铭还恩恩爱爱,长相厮守。钱铭的妈妈,李羿的奶奶,心肌梗死去世了。
他还记得,当时的大人们,有像钱铭那样哭的撕心裂肺的,也有漠不关心的,更有谈笑风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人类的悲欢从来就不相通。那时的他,对于死甚至没有一个概念。李女士安慰他说:“奶奶去别的地方了。”
他还痴痴等着,哪一天,奶奶能像以前那样,等他回来,拉着他的小手讲着千奇百怪的故事。
这一去,就再没回来过。
等到他渐渐懂得人间事,自己才发觉,这个别的地方,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然而悲伤似乎是有时效期,多年以后,他无数次回想往常的日子,眼泪却不会不自觉掉下来了。
陵园门口面向西天吟唱“阿弥陀佛”的十二生肖不知倦怠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三年前的样貌别无二致。
“操。”他点了根烟点燃檀香。插在牌位的正中央。“快三年了啊……”
旺仔牛奶的铁罐子整整齐齐放在檀香旁。李羿胡乱买了几些零食,摆在牌位边上。
受不了风吹日晒侵蚀的牌位上落了不少灰烬,碑花也早已褪了颜色。就连碑面上“冯清”两个字,也早就褪色。
“折腾什么,也就我特么还记得你……”
三年前。
年关将近,细雪徐徐。
西北风和雪花展开了激烈的battle。谁也不肯让谁。路边的小孩一个晃神,差点儿被刮到电线杆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