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昂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玄衣卫衙门里,接受莫神医的针灸治疗。
姜穗宁一进院子,就感受到小少年身上的气质不一样了。
他刚被带到京城时,浑身上下都透着迷茫和无措,就像个真正的渔家少年。
如今他恢复了记忆,眼神中多了许多超乎同龄人的老成沉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隐忍和哀恸。
他一定是想起当年在船上,亲眼看着父亲被杀害,自己又被丢进滔滔江水中,随波逐流,生死难料,几近溺水的痛苦。
一夜长大,莫不如是。
姜穗宁看着有些不忍,他和姜莳、裴子望的年龄差不多,但却经历了太多不该他承受的劫难。
“你们来得还挺快。”
莫神医收起针包,打了个招呼,对商渡道:“我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
姜穗宁夸了他两句:“您老的医术越发精进了。”
“我也这么觉得。”
莫神医沾沾自喜地捋着胡子,又着急离开,“我这套新针法还需要更多试验,我出去找病人了啊。”
莫神医对陈家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他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就行了。
商渡打量了陈之昂几眼,“都记起来了?”
陈之昂面对他时还有些拘谨,点点头:“记得,小时候见过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