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忙，我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来看过你了，妈你是不是生气了呀？”她垂下睫毛，声音又轻又软，“以前都会梦到你，现在你能给我托梦都不肯了，肯定是生我的气了吧？”
“但是没关系，我永远都不会跟你生气的。两个宝贝去上幼儿园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过吧？小涵这丫头看上去又小又乖，结果居然在幼儿园里跟人打架，她哥哥都吓一跳，愣是没拦住。”顾轻然说着眼神温柔了许多。
“不过现在好多了，没人敢欺负他们，当然他们也不会欺负别人。”
“顾媛和秦美娇都进监狱了，秦美娇死定了，下次我带她的死讯来看你啊。”
……
顾轻然就这么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很久，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分享给她已经听不到的母亲。
沉浸在思念和悲伤中的她没有注意到，在她黯然神伤的时候，有人正在远处默默看着她。
男人倚靠在树干上，他穿着一身黑，静默无声的像是要和身后的景物融为一体。
他目光不躲不闪，始终落在顾轻然身上。
看她半晌连姿势都没动过，男人忽然换了个角度，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口香糖来，放入口中缓缓咀嚼着，直到口香糖什么味道都没了，他这才动了动。
顾轻然这一呆就呆了将近一个小时，说到后面有些口干舌燥。
要不是手机铃声响起来，提醒她该去接孩子放学了，她兴许能在这里呆一宿。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接您的外孙外孙女了，改天带两个宝贝一起来看你呀。”顾轻然说着弯下腰，在墓碑上亲了一下。
她压住眼底的酸涩，没让泪水滚落，又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泥土，戴上墨镜走出墓园。
一辆越野车在她眼前疾驶而过。
顾轻然也没在意，只当对方也是来祭拜亲人的，开车去接孩子放学了。
去的路上有些堵车，她比往常晚到了十分钟，她加快脚步，生怕像上次一样，她只晚来了一会儿，沈家就有人过来了。
幸好她到的时候，两个小乖乖齐排排坐在门口，和老师一起等她来，完全没有乱跑，也没有奇怪的人来找他们套近乎。
顾轻然不知道，周温琳虽然很喜欢小涵，但是她反复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孙女，是顾轻然的孩子，再喜欢也没用。所以即便她非常想来，也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