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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昔……城昔！”
杨依依目眦尽裂地颤抖着手去摸段城昔的呼吸，却几乎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她倏地收回手，吃人般的眼神看向顾轻然。
都是她！！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低贱的罪人！
如果顾轻然从来没有出现过，她怎么会和段城昔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段城昔已经血流成河，她顾轻然怎么还好端端地活着！？
“顾轻然，我要你死，你该死！”
杨依依癫狂地大哭大笑，她左手抱住段城昔的身体，右手拼命向旁边够去，就在指尖马上碰到那把划破顾轻然脸颊的尖刀时，段城昔却突然动了动。
他用尽全力地抬了抬手，握住了杨依依的手腕，虚弱道，“依依……”
杨依依立刻回过头去，看到段城昔又一次睁开了双眼，而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收回手，覆在了段城昔抓着她的手背上，“城昔，城昔，你怎么样！”
段城昔的嘴动了动，声音却微弱到几不可闻。
杨依依连忙低下头将耳朵放在他的唇边，“城昔，我在呢！你说，我都听着……”
杨依依焦急地俯下了身子，听到段城昔躺在她的怀中笑了笑，她鼻头一酸……
城昔是不是肯原谅她了？！
可这丝喜悦稍纵而逝，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寒冷的冲力袭击了她的腹腔。
杨依依整个人的身体一顿。
她稍稍抬起头，再次看向爱人的脸，段城昔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睁着，毫无生机的眼神却是最后一次落在了对面的顾轻然身上。
“你……”
她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看到自己的双手正被段城昔一手攥着，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手握刀柄。
段城昔用了最后的力气，把刀送入了杨依依腹部。
毫不留情。
杨依依腹部破了一个大窟窿，体内的东西正汩汩外涌。
而段城昔已然僵硬的手，终于缓缓垂落。
杨依依后知后觉地被身体的剧痛席卷。
“啊！！！！”
她在恍惚间回想起来，刚刚段城昔在她耳边留下的最后三个字好像是……“我恨你。”
顾轻然怔在一旁，看着对面两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会这样？
段城昔，死了……为了救她而死！死前甚至还为她亲手杀了杨依依！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