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处死。
这个裁夺萧彻过了很久才给,而且是在群臣不断催逼之下。
彼时寒冬,帛锦人在诏狱,已经被关了整整五个月。
等萧彻这夜到访的时候,帛锦已经三日没进水米,人瘦得形销骨立,半倚在墙,早没了当日颠倒众生的模样。
而萧彻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本想悄着声进来,却到底没能忍住,没进牢门的时候就急促咳了一阵。
昏黑里的帛锦闻声慢慢睁开了眼,紫眸逆着烛光,却是依旧璀璨。
萧彻顿了一顿,挥手遣退太监,自己端托盘走了进去。
帛锦依旧无话,不知是太过疲累还是真正无言。
“我想来陪你,和你喝喝酒,最后一次。”萧彻走近,将托盘放下,慢慢开始斟酒。
酒看来烫过,还很温热,在昏黑的牢房里慢慢蒸腾出一脉暖意。
可寒凉,却依旧挥之不尽。
“什么时候处死?明天?”帛锦缓声,嗓子照旧嘶哑。
“是明日,午时,玄毅门外凌迟。”
“哦。”
“除了哦,你就没别的可说?”
“说什么?说,这事还有的商量吗?”
萧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