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玉继续“嗷”地一扑,张开嘴巴,隔着衣服一口咬住帛泠的手腕。
回到侯府时帛锦已是半身染血,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召唤大夫,为他收拾伤口。
铁勾已经从肩头取出,可骨碎肉离,形状仍是十分恐怖。
管家抬袖,抹了抹眼角。
“一点肩伤,不算什么。阮宝玉可曾放回?”帛锦将手按住了额头。
“放是放了,只是被封了个官,给放逐外派了。”管家稍微缓和的脸又拉长了。这年头,他老骨头见过坏人不少,扳扳手指头,最坏的,算是当今天子。
书房霍地乌云普照。
“备马。”
“侯爷,阮少卿早就启程了。人出京城已经好久了,而且……”
“我说备马。”帛锦抑住怒气。
“侯爷,这是要去哪里?”管家追了一句。
问得真好!去追,城门已关,他到哪里去追?不追,难道去找皇帝评理?
一转念,帛锦低着双眼,看自己的手,虽只微微发抖,也绝难被人发觉,不过他自己清楚,今朝要他勒马收缰,恐是不能了。
不止今朝不能,日后还能不能,都要打上一个斗大问号。
想着这些便心中烦闷,一件件一桩桩都能洇出血来。
帛锦起身,按住眩晕,取一件风裘盖住伤口,干脆走到了门外。
管家无趣地一路细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