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才是进一步促成不幸的源头。他没有这个资格去谴责谁。
等到女子平复下来之後,她擦干了眼角的泪,对著弟弟露出了发自心底的淡笑:“这笔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对了,这是我的工作室。”女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粉色名片,她有些涩然地笑笑道:“虽然在三弟你面前实在不好意思拿上台面,但是我一直很用心地经营著……”
她现在从事著服装设计,工作室才成立了三年,就是因为内部操作不当,而发生了让人卷款营私的事情,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低声下气地来找回娘家来。
任三爷亲手将名片接了过来,低头认真地看了看,接著也对著女子轻轻地扬起嘴角。
姐弟俩常年来的心结,在这静默的相视之间,仿佛渐渐地有所软化。
此时,外头似乎传来了什麽声音。
“三爷,我去外头看看。”下属正要去走前去,门口突然就让人给打开来。
任祺日带著压抑的神情看著前方,他暂时性地遗忘了自己鲁莽的行为,尤其在他身後的男孩从他背後探出头,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妈妈”……
任祺日只觉得脑子像是轰的让人重重一击,目光在女子和男人身上转了转之後,握著门把的手紧了紧,之後将眼神定格在自个儿三叔身上。
他机械地、有些呆怔地张嘴:“三叔……”
任三爷将名片慢悠悠地交给下属,这才要站起来让青年认识这素未谋面的姑姑。
“这是、是不是……你的……”任祺日做了一个吞咽,眼睛干巴巴地眨著,神情复杂地犹豫问道:“你的儿子?”
“……”
那估计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