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天白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阳光晒到了屁股，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嗯——”
下意识就要在被窝里继续拱一会儿。
耳边传来清脆的门铃声。顿了顿，门铃声没了，又改成全息电话的叮叮声。
真吵！
鹿天白继续往被窝里拱。
全息电话没被接通，自动转为留言模式。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声音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有点不怎么情愿地开了口。
—“鹿少你起了没？要是睡醒了，何少让你去拍摄现场。”
鹿少，何少。
鹿天白反应了会儿才想起这是在冀北，不是他自幼长大的琳琅妖界。
耳朵抖了抖，也没惯常的那对毛绒绒鹿耳。再抬手，嗯头顶也没了鹿角。
鹿天白认命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撅着屁股四处找那部全息电话。酒店房间光线很明亮，那个该死的何傲年大概早就走了，窗帘大开着，光线刺得他有点睁不动眼。
“拍摄基地在哪里？”鹿天白揉了揉眼睛，边四处找电话，边光脚慢吞吞挪下地。
电话那头噎了下。“鹿少你昨天不是见过张导了吗？怎么连何少在哪拍戏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张导没说。”
鹿天白利落地把锅甩给导演，脑袋里一根筋动了下，终于反应过来说话这个男人是谁了。在何傲年那套郊外别墅里他听过一回，就是那个把何傲年从他房间喊走的经纪人。
“这事儿你该最清楚啊，”鹿天白立刻理直气壮。“你不是何傲年的经纪人吗？”
那经纪人再次噎住。“……行吧，鹿少你要是起来了就开个门，我在门口。”
得，早不说。
鹿天白裹着条大白毛巾就开了门。
门外站着何傲年经纪人，还有一辆装着满满当当食物的小车。苦逼经纪人推着车抬头望他。“鹿少，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鹿天白两手一摊，答的理所当然。“何傲年没给我新衣服啊，来的时候阿姨也没说要我带。”
鹿天白觉得自己真的挺无辜，毕竟在他活的那个妖界大家都是一套衣服能穿个几百上千年，衣服是炼化过的法器来着！谁像人类这么麻烦，每天都得洗澡换衣服。
可能经纪人就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看向鹿天白的眼神挺震惊。“你……鹿少不，那个……何少他应该给你准备衣服吗？”
“不应该吗？”鹿天白鼓着奶白色的小娃娃脸问他。
咕嘟！经纪人响亮地咽了口唾沫，低头先把推车交给鹿天白，动作明显慌乱。“那个，鹿少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哦。”鹿天白答的还挺不情愿，低下头，看见推车上的食物就没什么胃口，都是油腻腻的肉食，他有点啃不动。于是眼珠子转了转，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先去看何傲年吧！”
经纪人表情迟疑。“那，衣服？”
“就拿何傲年的衣服啊！”鹿天白大咧咧地抬起尖尖下颌，一瞬间笑得眉眼弯弯。
经纪人表情瞬间石化，看样子很想表达抗议却又不敢。
鹿天白才不管他，径自推了一车食物兴致勃勃地往房间走，雪白大浴巾几乎遮不住春光。“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儿吃完了换好衣服就去找何傲年。”
经纪人维持着石化的表情，面瘫一样地应了声。“算了，你吃好了来大厅找我，我带你去。”
鹿天白回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圆鹿眼亮晶晶的，仿佛有漫天星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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